漂移着,带着满眼的不忍心,这样一个眼神让我如何捨下她?我连恨也恨不起。
她上前抱紧了我,在我回过神之前把我更加的拥紧,我也抱紧了她。
「若是……妳能心狠一点,那该多好?」该有多好?至少我便不会身在这死胡同中徘徊不止了……狠狠的推开她,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我听到了她撞上树干的声音,以及四哥突地出现嗓音,我脚下的步伐顿了顿,咬牙继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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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三年年宴过后又是匆匆的要前往準噶尔去,我骑着雪儿在大军前方鼓舞士气,远远的却看到一身粉衣的她站在那处张望,我几乎吓傻了,手上的剑框当一声落在地,离我比较近的弟兄也是满脸的莫名奇妙,看我像疯了似的奔跑向她。
「妳、妳怎幺来了?」我跑得上接不接下气的,大颗大颗的汗滴沿着我的脸下滑,只见她笑了笑从怀中抽出帕子,擦去我的汗水,瞅着我开口:「等你出征回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她替我整了整戎装,眼睛看的不是我。
我弯起的弧度少了些,「……说什幺呢?」
她却只是笑着,直到吉时我都还没有从她的口中问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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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风光不甚明媚的那一日,我与她一同在我宅第内的某处厢房,窗外池水波光粼粼,她的脸上带着笑带着坚持,执拗的盯着我看,似乎只要我不答应便不肯休,我完全惊着了,不敢相信从我耳中到底听到了些什幺。
「十四,你可愿意娶我?」她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浅浅的划过,却是在我的心上刻上了极深极深的一笔。
「可是……我现在没有办法给妳妳要的,我……」我语无伦次的说着,眼前闪着她的笑容而炫晕而结巴着,她点上我的唇慢慢的开口:「我只问你一句,娶或不娶?」
巨大的狂喜拥抱了我,我不可思议的盯着她看,深怕这只是她一个恶劣的玩笑而已,那幺爱四哥的她……怎幺会同我妥协呢?
但是不管我怎幺看,她就是那样笑语嫣然的回看着我,我这才愿意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而不是一个玩笑话,就算这是她为了逃避四哥所想出的权宜之计也好,真的喜欢我也罢,我的世界中可以实实在在的添上一笔──她是我爱新觉罗胤禵的妻。
皇阿玛替我们选了个吉日在五十四年的正月三十,吉日的前几天我去找了一次皇阿玛,我说我想要用正妻的方式迎她入府。
这是皇阿玛第一次因为她的关係对我发怒,但说是发怒皇阿玛也只给了我一句话。
「……朕已经忍让了很多次,十四阿哥,别太放肆了。」
我愣愣的被陆公公给迎出了乾清宫,回去细想也不是不明白皇阿玛为何愤怒……这种颠覆老祖宗祖制的事儿也难怪皇阿玛生气,但是我只不过是想要把最好的给她……
「十四,你怎幺了呢?」像只蝶儿到处试装的她终于有空闲在我旁边,因为只是纳妾,基本是只要人进去就好,但是在我的坚持下我还是说服她穿上了凤冠霞帔。
就算不能以正妻的身份入府,一身的凤冠霞帔我怎幺给不起呢?
「……没事儿。」我看了她一眼,放柔了眼神,却没有让我的烦恼让她也上眉头。
「真的没事?」她眨眨眼睛朝我凑近,一脸的不信。
「真的没事。」我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挑起了眉梢,突然站起身把我抱入她的怀中,连我想要挣脱都挣脱不住,「干什幺呢妳?」我笑了出来,因为她这一个举动一扫烦闷。
「有事情都可以跟我讲啊,」她拍着我的背脊,像是在安抚小孩子似的,「十四,你不是一个人。」
我缓下嘴角不住的上扬,犹豫着把手也搭上她的背紧紧抱住,「嗯。」很低很低的,我道。
这是大婚前发生的一件事儿,在当日渡过所有程序后,新娘子先到了新房去等,我在小厅内听着门房守卫说起八哥来看过她,而被赶出房门的小婢也维维诺诺的说在八哥来看她后,她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哭个不休,是直到拜堂前一刻才停止哽咽。
遣退小婢及门房,我努力睁大被灌酒而略显矇眬的眼,整整因为拉扯而凌乱的衣袖,当作从来没有听过八哥来过,她伤心哭泣的理由……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