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迴九龙夺嫡-深中情蛊(3)
要去乾清宫必定会经过我这条路，所以等于我是要和四阿哥夫妇打照面吗？思此，第一瞬间晃过我眼前的不是四阿哥，而是杜衡茶色的眸子。
老实说每次和杜衡见面，我都会有浓浓而不知名的自卑感袭上身。
总觉得虽然脸长的相像，可她却是那幺美好的存在，而我只是一个异时空者。
她的举止跟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的大家闺秀，我只是连行个礼都彆扭的野丫头。
她是，世宗孝圣宪皇后，雍正帝宠爱的妻，四阿哥不惜打破规矩也要带她出场年宴的侧福晋。
而我，却什幺都不是。
「宁负天下不负卿。」耳边传来四阿哥若有似无的那句话，奇蹟似的抚平了不安的感受。
不管他跟杜衡是如何的浓情蜜意，不管他是不是有如史料上那样的宠爱的杜衡，可至少他是愿意跟我说那句话的。我这样告诉自己，却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自己能够无动于衷。
远方两个黑影走来，过了有如半世纪那样久，我终于可以看到隐约的轮廓。
其实也不用我看，照刚刚小林子的话，那绝对是四阿哥跟杜衡无误。
我看着他们没有停的朝我走来，杜衡的怀中还抱着一名小小的婴孩，用浅蓝色的布巾包起，让人看不清楚。
杜衡的眸子定定的注视怀中的孩子，神情温柔无比，一旁的四阿哥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视线在接触到我后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我也是一愣，还是选择低头安分的扫着我的地，直到他们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我才停下动作，对着他们俩说：「四爷吉祥、福晋吉祥。」
我听到绣花盆底的喀喀声停止，连他们前进的步伐也顿了，杜衡停在我不远处，而四阿哥的那双靴子已经在我后面好一段距离了。
「纪姑娘？」杜衡不确定的开口，柔柔的嗓音染带了几分的惊讶。
我回头对上杜衡的回眸，而她在确定是我后，眸中的笑意又加深了许多。
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茶色眸子，我也笑了起来。
敌不动，我不动。
敌动，我动。
「纪姑娘。」杜衡笑得很美丽，率先离开四阿哥的身边朝我走来，停在我的身侧，笑得就像遇到老友那样的欣喜。
「杜衡福晋。」我又朝她行个礼，可这次她就没有像之前第一次遇到她时弯腰扶我了，而是有些睨着我的看我行完礼后，才又开口。
「原来纪姑娘在这儿当差。」她笑说，感觉有些故意的问，那次年宴之时她应该就有看到我的宫女装束了，如此再问这一遍的意义又是什幺？
「可是十三爷怎幺捨得让姑娘入宫呢？」她问话的语气就跟那时老八问我时的语气很像，感慨又不明所以。
「回侧福晋的话，奴婢是自愿入宫的。」我道，垂落的眸子落在四阿哥深色的靴子上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自愿？」她的声音几不可为的颤抖，说完后立刻装成没有什幺事发生一样，又是笑得那样无懈可击。
深色的靴子动了两下，有些迟疑的走了起来。停在我前方，也就是杜衡的旁边。
「孩子让我抱吧。」四阿哥轻声的说，地上的影子照出他朝杜衡伸手。
「四爷要先带去给皇上看幺？」杜衡问，并没有立刻伸出手。
孩子还安稳的躺在她的怀里，不哭不闹，只是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就跟小动物一样。
四阿哥只是轻轻的应了声，杜衡迟疑了下，才慢慢的把孩子递给四阿哥。
我抬头看着他有点笨手笨脚的抱起小孩，看着他对面的杜衡是多幺紧张，好一下子后才安安稳稳的抱起孩子，而杜衡脸上的表情则是很明显的鬆了口气。
四阿哥在抱走孩子之后就立刻起步离开了原地，留下我跟杜衡两个人互相对视。目送四阿哥的背影离开，我心里头几百万只乌鸦呼啸而过。
「咳。」在我身侧的杜衡假意的咳了一声，成功的唤我的注意力。她茶色的眸子和我对上，唇角努起轻微的弧度，怎幺看都像是有话要跟我说。
「纪姑娘，妳忙吗？」她问，并没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