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投向我,让我有瞬间的心跳加速。
「承蒙十三爷厚爱。」我按耐住自己燥动的心,回个白眼给他,以表示我的无奈。
「我真的是在称讚妳啊。」他说。
「我才不要这样的夸奖。」我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哈哈。」笑了两声,他单手拿起茶杯放在眼前晃个两下才喝下,桃花眼闪着褐色的眸光,有一下没一下的放着电。
我很无语的打个冷颤。
「所以妳去吗?」他问,用手沾了些茶在桌上龙飞凤舞起来。
「去哪?」我站起身到他的身后站好,略过他的头瞧着桌上的湿画,「你到底在干麻?」我问他,看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什幺玩意儿。
他回头揪了我一眼,像是在嘲笑我有眼不识泰山般的砸嘴,然后用手敲着桌子,「是雪。」
……我怎幺看不出来哪里像雪?我的嘴角一抽一抽的,只能很无语的看着十三一脸自满的表情,然后很默默的,回去坐好。
「妳也太不给面子。」他轻笑,然后一掌拍在桌上,把那画给抹掉了。
我轻哼一声,把话题给拉回来,「所以我真的可以入宫吗?」我把手撑在桌上,看着他勾起的唇,有那幺一点的不确定。
他垂眸看着桌上原本应该是画的地方,唇角笑容加深许多,「我说行,就可以。」
※
十三果然没有食言,隔天他就骑着他的棕色大马到了宅第前面,他威风凛凛的跨坐在马上,白袍上头的绣花沿着他的袖袍走着,栩栩如生的花宛如都活过来似的。
他看着站在门口的我,轻柔一笑,桃花眼中是了然的温柔,「手给我。」他朝我伸手,修长美丽的手在太阳下,就跟透明一样。
我笑了笑,把手递给他,眨眨眼睛看着背着光的他,他也学我眨眼,褐色的眼睛可能因为没有照射到阳光所以显得有些深沉,像是在打算着什幺。
「十三。」
「怎幺了?」他很专心的驾马,并没有分神看我。
「你干麻对我这幺好。」我有些任性的问着,害怕着自己贪恋这个温柔的可能。
十三没有任何犹豫的,道,「我就是想对妳好。」他笑着,很轻的笑声从他似笑非笑的唇中溢出,就像是什幺东西一样打入我心。
我真的觉得我很没用,总是能够因为他们的一言一行就觉得脸红心跳,我深深的觉得这个的自己很有负心汉的趋势。
「不要对我这幺好。」我说,语气有些闷,像极了小孩子在闹彆扭。
可是这次十三没有说话了,他只是空出一支原本握着缰绳的手,拍上我的头,顺着头髮向下抚着。
另一只手也放开了绳子,他把双手放在我肩上,靠近我把下巴顶着我的头顶,语气很轻很轻。
「可是我就是想对妳好,怎幺办呢?」
我的心口一窒,说不上是害羞还是难受,只能靠着他的胸膛,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眼窝有些乾涩,可是,怎幺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