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恢复以来,虽然走的是资产阶级道路,但同时也是“不杀一士”,还没有听说有谁因为说错了话,开罪了皇帝被拉去砍头的。现在的大明,虽然有锦衣卫,但是此锦衣卫非彼锦衣卫,似乎不是很凶残的模样儿。
在这种宽松的环境之下,被满清压迫得小心翼翼不敢说话的儒生士大夫们,也渐渐胆大起来。到了眼下,居然发展到了隔三差五就会聚众妄议朝政的地步。只是环境虽然宽松,得官也比历朝历代都容易,但是大明的儒生士大夫们,还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失落之感。
因为所有的士大夫们都清楚,现在的大明,士子并没有高人一等的地位,文官也不能凌驾军官、杂官之上,更没有什么以文制武,以文御武的事情。不过更让士大夫们无法接受的,还有商人在政治上的地位,眼看居然也要爬到士人头上来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商人,呃,当今天子是商家出身,对大商人高看一眼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一回传说中的上海府公局选举办法,却让一批小商贩也骑到士子头上来了!
这可真有点欺负读书人太老实了!
翁同书苦笑道:“一年纳税超过10元就有投票权……常熟县城里大半的商贩都是可以投票的!在上海,连赶马车的,拉东洋车的,都有投票权!连上海滩堂子里当红的ba子居然也有资格指定一个投票人,而大半饱读诗书的士子,居然得不到一张选票!真是有辱斯文啊……”
翁心存一怔,“竟有此事?”
瞿秉渊只是苦笑:“上海滩的豪商众多,青楼楚馆的银钱好赚,所以纳税也多,第一等的名妓每月要纳税5元,一年就是60元,整好够得上指定一个投票人的标准。”
“60元……竟然如此之多!”翁心存吃了一惊,摇头道:“常熟乡下,一亩田一年的赋税平均就是10个大铜板,60元需得要600亩田,都赶得上大富之家了。”
“是啊,拉洋车的一个月也要交1元的税,一年12元,也可以去投票的。”翁同书又道。“如果是赶马车的车夫,一个月要交税3月,一年就是36元啊!若是在上海的市集上(菜场)有个卖菜、卖肉的摊子,一个年少不得要三十几元的税,那些耕读传家的士子如何比啊?”
翁心存微微摇头:“卖身的,拉洋车的,赶大车的,卖菜的……赚得都是血汗钱,还要拿出一部分来交税,养了我们四十万做官的士子,说来他们这些人都是天下文官的衣食父母,手中拿一张选票也是应该的。而那些尚未高中的士子,与国与家,可有分毫之利?争什么投票权?还是用功读书,考一个秀才官才是正理,只要有功名,不就有选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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