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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清使臣瓜尔佳元宝到了江南。是在沙俄特使尼古拉穆拉维约夫少将的陪同下,乘坐阿穆尔号武装商船到的上海。在朱济世祭祀孝陵的一日前抵达了应天府城。
瓜尔佳元宝的身份是密使,来江南的目的是向朱明求和,而沙俄特使穆拉维约夫的使命则是居中调停。不过朱济世却没有替北清遮掩保密,在摸清了瓜尔佳元宝的来意之后就将消息传递出去。
“听说了吗,朝廷……不,是北清派人来求和了。”
“真的?”
“那当然,使者都进了城了!听说还是和沙俄特使一块儿来的,叫什么,瓜尔佳元宝!”
“元宝?这名儿倒是不错。可是他为什么和沙俄特使一块儿来?”
“这个,听说这次是北清害怕咱们圣上不答应他们的求和,所以哀求沙俄出面调停的。如果咱家天子不答应,沙俄就要出兵!”
“沙俄要出兵?为什么呀?咱家天子和洋鬼子不是朋友吗?那本欧游见闻录里面还说咱家天子在欧罗巴时候睡过沙俄的公主……”
“这你就不知道了,咱家的圣上和洋鬼子是朋友,可是北清的恭亲王却是沙俄皇上的干儿子啦!干儿子有难,做干爹的能不出头?”
“啊,认了洋鬼子做了爹!这个恭亲王怎么没一点骨气啊!”
“何止是认爹,还要割地,听说要割出去半个满洲和半个新疆,还向沙俄称臣,要岁岁入朝,年年纳贡的。”
“啊!”
满清入主中原已经200年了,这影响力自然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完全消除,身在明营心在清,盼着“我大清”有朝一日可以反攻江南的“大清孤臣”还是很有一些的。
听说“我大清”已经父事沙俄,江南士绅在愤怒谴责之余。也有不少人流露出了悲观失望之情。
“惶惶大清尽然也到了父仕夷狄的地步,看来顶多就是个石晋,差一点就是北汉了!可悲,可叹啊!”
江南百姓士绅的言论,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朱济世的耳中,同时外交部侍郎沈葆桢也接到了款待沙俄和北清使臣的任务。
眼下大明的外交部尚书李鸿章出使洛阳未归,左侍郎吴春秋在五月初奉命出使日本,同德川幕府商讨修改明日条约的问题。所以只有沈葆桢留在应天主持外交部的事务。
沈葆桢是林则徐的乘龙快婿,道光27年的进士,又在洋务衙门任过职。和瓜尔佳元宝算是旧识。不过现在。他的目光却盯着元宝身边的俄国特使穆拉维约夫少将。
在所有投靠朱明的满清旧臣看来。失去北京,退居关外的满清已经是冢中苦骨,不出意外,灭亡不过是时间问题。而这个意外就是沙俄。从欧洲传来的消息,朱明王后罗香梅、右丞相刘鹏的外交活动虽然取得了较大的进展。成功拉拢了法国和英国,但是同俄国的谈判却没有取得任何结果。双方就满清灭亡以后的满洲、蒙古、新疆土地归属问题存在极大的分歧。
朱明最新的主张是,朱明和沙俄的边境划分,应该以清俄尼布楚条约为依据。而沙俄方面要求满洲全部、蒙古全部和新疆的天山以北地区。而且朱济世在这个问题上态度极为强硬,没有任何让步的余地。
沈葆桢并不是傻瓜,在了解了朱济世的对俄政策后,他隐隐察觉到朱济世并没有同沙俄谈判的诚意,当然。他也没有想到朱济世早就下了同沙俄开战的决心。
但是在交谈中,双方却相得甚欢。正式的谈判并没有开始,双方都在小心试探对手的底牌,同时展现自己的肌肉。
在沈葆桢的带领下,穆拉维约夫和瓜尔佳元宝参观了应天府的各项建设工地。甚至还旁听了一次大明立宪议会的会议。
议事大厅内,一百来个穿着各色便服的立宪议员正在逐条表决大明民法典,这部法律是在拿破仑法典,也就是1804年之法国民法典的基础上修改后制定的,基本贯彻了臣民在民事行为能力上的“自由和平等原则”;所有权原则和契约自由原则。条文极为琐碎,多达2000多条。
一帮立宪议员却津津有味地就每一条法律展开辩论、表决,在议会开会现场还有不少旁听的应天市民和记者——应天府的民众,对于这种公开讨论国家大事的事情也极为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