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如就让郑公自己决断吧。”
他顿了下,又对朱济世道:“王上,现在广东大部悉平,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两件,一是扩军;二是科举……另外,王上的年号也该早定了,总不能一直用永历年号,属下建议从明年起用光复年号,以示光复中华之意。”
朱济世想了想,点点头,“年号就是光复了。”他又对苏玉娘道:“去告诉总参,郑公怎么打都由他。”
苏玉娘行了个军礼,就转身离开。屋子里面只剩下朱济世和左宗棠两人,朱济世低声道:“左相,这决战打得起来吗?”
左宗棠摇摇纸扇子,笑道:“怎么打不起来?问题是在哪里打?韶州还是郴州或者是衡州。若在韶州打,郑公只有三成胜算,若在郴州、衡州和太平军会攻僧格林沁,那郑公就有十成把握。王上,您可不能任由郑公在湖南做大,失了君臣恩意。”
“左相是要本王亲征?”朱济世试探道。
左宗棠点点头,“若僧酋北走,王上务必统兵北伐湖南。若僧酋不走,王上也不要动。待郑公兵败后再出兵收拾局面。”
……
此时此刻,郑洪正坐在北上的战船上,看着北江西岸举着火把北上的大队兵马,心里面略略有些感慨。现在包括兰芳军团和海军在内,明军的总兵力不过十万出头一点,自己麾下就聚集了五万三千!这半国的兵都由自己一人将着,真正是明王以下第一大将,当年朱洪武麾下的徐达、常遇春大概都没有自己现在这样的地位吧?
而且朱济世的心胸器量比之洪武皇帝大了许多,未对自己有任何猜忌,反而放手任自己一展所长,自古为人臣者能有这样的际遇,也不负平生了。
“公爷,您叫我?”有些生硬的福建腔官话声音,将郑洪从自己的思绪里面拉了出来,转头一看,正是那位名叫郑永一的军官。由于太平军提前离开了梧州、永安州,所以洪仁玕没有返回广州,而是同郑洪一起北上,预备在湖南和洪秀全碰面。而郑永一自然也没有回广州,留在了郑洪军中。
郑洪一笑:“永一啊,我听人说你和我一样,都是延平武王(郑成功)之后?”
“在下是延平武王之弟,田川七左卫门之后。”郑永一恭谨答道。
“哦,原来如此。”郑洪其实不知道郑成功还有个日本弟弟,不过他的“郑家”人丁不旺,只有一个儿子还未成年,也没有亲兄弟可以相帮,于是便有将郑永一招揽至幕下的想法。“这样吧,你来当我的幕僚吧,以后有机会我也给你一个营头带一带。”
郑永一却脸色微变,愣愣地看着郑洪道:“郡公大人,在下是明王的直臣……”
“怎么?你担心王上不肯放?”
郑永一正容道:“郡公大人,在日本,延揽将军直臣几乎等同谋反!郡公现在手握数万重兵,当谨慎行事。”
郑洪的面孔板了下来:“永一,你当王上是同你们日本幕府将军一样器量狭窄之君吗?让你到我麾下你尽管来就是了,我会写信给王上要人的。”
郑永一叹口气,拱了拱手道:“属下遵命。”不过嘴角处却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
郑洪捋着胡须笑了笑:“这就对了嘛。永一,听人说你是精通兵略的,对韶州一战,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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