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如琴帮她一起寻找,阮荞也没脾气地应了,两人跟在了秦织萱的身后往来路一边走一边找。
阮荞一开始因骆青的关系对秦织萱升起的一丝丝好感,也被她折腾得全无了。
秦织萱和她的贴身婢女走在前头,上了一座小桥,阮荞和如琴也跟了上去,秦织萱突然转身狠推了阮荞一把,这幺猝不及防的一下,连一直都很警觉的如琴都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就看着阮荞掉进了水里。
顾不得跟秦织萱争论,如琴立时就要跳下去拉阮荞上来,却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一个小厮抱住,如琴心头一凛,一个巧劲挣开,右手快如闪电地扣住那小厮的喉咙,只听得一声脆响,那小厮就瘫软了下去,再无声气。
这般变故快得让另一个准备下水的小厮僵在了原地,秦织萱也愣住了,手指着如琴清秀无害的脸,摇晃着倒在了自家丫环的身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贴身丫环也在微微地发抖。
如琴无心理会他们,越过桥面的栏杆将已经站起身的阮荞拉上了岸,又将自己的外衫脱了给她披上。
这池子并不深,阮荞也是会水的,所以落水之后很快就扶着池壁站了起来,而刚才那不知从那里窜出来的小厮的一举一动看在她的眼里,哪里还不清楚秦织萱的谋算!
“秦小姐,您的待客之道,阮荞算是见识了。”
秦织萱呆愣地看着阮荞走进自己,一片白光闪过,脸上一疼,她的脸被阮荞一巴掌扇得偏了过去,这一巴掌像是把她从刚才的惊吓里打醒了,她怒目瞪视着阮荞,气急败坏地道:“你这商户之女!竟敢打我!”
“啪——”地一耳光,阮荞将另一边也补齐了,点漆双瞳幽幽地注视着秦织萱,“既然你的父母不会管教你,我便代他们教训教训你,礼义廉耻为何物。”
秦织萱被阮荞幽深的目光看得怕了,不禁缩了缩身子,阮荞见她被吓到,一时恶作剧心起,又往前靠近一步,抬手假装要掌掴她,吓得秦织萱脑袋一缩,倒在了地上,那副惊怕的样子逗得阮荞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桃花瞳里的波光一漾一漾的,像是打碎了的阳光。
“好大的气性。”
一道男性嗓音从翠竹掩映的转角传出来,阮荞抬眸看去,便看到一身着胡装的高大男子露出了身影,容颜英挺浓眉深锁,言辞明晃晃地针对自己。
“秦家的人虽然不肖,但还不需要外人来教。” 男人的嗓音低沉浑厚,带着上位者习惯性的发号施令,令阮荞感到十分反感。
“小舅!”秦织萱看到来人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扶着丫环的手站起来,张嘴就要告状:“这贱婢竟敢打我,小舅你要为我做主!”
“你给我闭嘴!秦家念你年幼丧父,多有娇惯,竟然惯出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待会儿再收拾你。”
男子喝住了秦织萱,转向阮荞抱拳一礼:“客人意外落水,总归是秦家照顾不周,还请移步暖阁更衣,以免受寒。”
一句意外就想把秦织萱摘出去,阮荞倒是听明白了,这个所谓的小舅也是个护短的。虽不忿他护短的行径,但阮荞也不想搅了人家的寿宴,便客随主便地被领去了暖阁,她哪里想得到,暖阁那边秦织萱还给她留了一招后手。
骆承旸怕阮荞出尔反尔揭穿秦织萱的小手段,便亲自看着两女和两婢进入了暖阁,而秦织萱安排的另外一个小厮,已被他当场处置了,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骆阮荞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如琴去拿备用的衣物,一边在心里褒贬起秦织萱这个小舅来,护短、冷血、残忍、草菅人命。
秦织萱也没从她的亲小舅那里讨得了好,也被强行塞进了暖阁里,只是进屋之后就坐得离阮荞远远的,靠着窗望着外面,没再来找过茬。
阮荞理清了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后,心思稍定,才发觉这屋子里燃的香甜甜腻腻,太过媚俗,闻着怪闷人的。
骆承旸守在门外等候阮荞的婢女回返,却突然听到秦织萱尖叫了一声,正想冲进去,却被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抢了先,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剑眉星目的俊朗男子怀抱着身着贴身婢女外衫的落水女子飞奔了出来,那女子皎洁的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心里一突,莫不是落水之后耽搁太久发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