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戏魁第三章》
四年后,开封汴京。
热闹繁华的汴京御街上,商贾云集、勾栏瓦肆遍地是,正所谓「汴京富丽天下无」。但车凌魁牵着马的步伐却无暇悠闲四顾,他认準目标逕直朝着开封颇负盛名的酒楼—凤来阁奔去。
在门前将马交给负责照看马匹的小厮,就由着跑堂小二领着上了二楼角落一间极隐密的包厢里。
门才一关,车凌魁便重重落座,对着包厢里的锦衣男子粗声粗气说道:「南宫老二,到底什幺事情这幺要紧?非要我师父飞鸽传书,催着我从洛阳日夜兼程飞奔过来?我说你们南宫家可别太过份,老仗着我师母的关係,有事没事就对华山派颐指气使的。咱们华山派可不是你们南宫家的打手啊!」
南宫祐被说得是满脸羞惭,幸而这包厢里仅有两人在,不怕丢了他南宫家的面子。只得连忙斟酒递到车凌魁面前说:「魁哥你别动怒,先喝杯酒消消气。这是开封有名的酩馏仙酒,知道魁哥喜爱饮酒,我特地给留的。」
车凌魁却不领情,格了开来,说:「正经事办完前我不喝酒,省得误事。」
「是是…魁哥说得是。」南宫祐心里却暗忖,怎幺人人都道这华山魁老七为人海派好说话,轮到我时却这幺难伺候。
「说吧!到底什幺要紧事?」车凌魁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南宫祐理理衣裳,顺便理理思绪,才低声说:「是这样的,其实…我家老四被人掳走了。」
车凌魁却撇撇嘴。「怎幺又是被掳?上次你们家姑娘也说是被掳走,结果居然是跟人私奔。南宫老四这幺爱玩,谁知道是不是自个和哪家酒楼歌妓玩得不亦乐乎,都忘了回家。」
「真是被掳,还寄来了一封勒赎信。」南宫祐递给车凌魁一张信纸。
上头以娟秀的字迹写得清清楚楚,勒赎对象是谁、赎金多少、何时要交赎金等,鉅细靡遗、条理分明。
但车凌魁仅随意浏览了一下,便交还给南宫祐,一副兴趣缺缺模样。「就那幺个成天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也值十万两白银啊?」
「别这幺说,祺弟怎幺说也是咱们南宫家大房太太的独苗宝贝儿子,比起我们这几个庶出的,那怎幺能等同论之?」南宫祐也是颇为难的。
「那现在你是要我来做什幺?」车凌魁开诚布公说:「先说了,我魁七只懂打架,若是要商讨什幺计策,我可是一概出不了点子的。还是说你们南宫家出不了这银子,要我替你们硬抢人?」
「那怎幺会?」南宫祐连忙摇手。「这银子都已经準备好了,我们只怕途中会另生事端,是以才延请魁哥你来助拳。」
「事端?会生什幺事端?」车凌魁一脸纳闷。
「魁哥你有所不知。近年来江湖上出了个专以美色惑人的妖女,人称『红袖女妖』,她诡计多端、机关难测,许多武林高手都栽在她手下过,只是大伙都不想声张罢了,怕毁了自己声誉。」南宫祐娓娓道来。
「那和咱们什幺关係?」车凌魁行走江湖,对于平白送上的美色最为忌惮,心底总认为那种会被仙人跳的男人,自个心术也正不到哪去,被骗也是活该,是以没什幺同情之心。
「这…」只见南宫祐面有难色,吞吞吐吐道:「事实上祺弟正是被这红袖女妖所掳了。」
车凌魁翘脚一哼。「我想也是,不然你扯那幺多做什幺?」
「只是红袖女妖虽然指定了赎金以及缴款的期限,却没明说要在哪缴付,只说七月十五开封府见,届时会另行通知。」
「七月十五?那不是三天后吗?」
「是啊!所以我才央请世伯拜託魁哥你来相助,我怕那妖女暗使机关,得了钱却不放人,人财两失就不妙了。」南宫祐说出自己的忧虑。
「这倒也是,只好这几日陪你守好那十万雪花银子了。」车凌魁打了个呵欠。「一大清早就从洛阳赶过来,累得我像条狗似的,有没有哪可以让我歇歇腿?」
「自然自然,魁哥这趟所有花费都算在南宫家帐下,小弟已经替你安排好这凤来阁的上房,魁哥你请先去休息。」南宫祐送着车凌魁出了包厢,吩咐小二领着他去房里。
这凤来阁真不愧是开封府首屈一指的客栈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