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全曲望着窗外，一幕幕都是她记不起的景象。
全末说，这是每年他们都会来的地方。
全末领着全曲，他们来到两个墓碑前，上面刻的名字一个全萧，一个林苏。
「爸、妈，我们来了。」
全曲学着全末：「爸、妈。」她的情绪里，隐隐约约有些孰悉。
祭拜完，全末让她在原地待会儿，他开车过来再叫她。
过了几分钟，全末没有消息，全曲觉得怪，刚要拿出电话，全末就打来了。
「在门口，过来吧。」
全曲一上车，全末看着她沉默忍不住问：「不问为什幺？」
她怎幺不问「为什幺这幺久」？
只见全曲看着前方，很平静：「你想说就会说，我不需要问。」
全末沉默了──也是。他想。
「等等去哪？」
「吃饭。」
全曲其实不太喜欢这间店的风格。用餐座位是个密闭式空间，让她感觉有些许压力。
可对面坐的是自家哥哥，这让她感觉好一些，没那幺排斥。
拿到菜单，全曲扫了一眼，她对吃的似乎没特别讲究，因为她看了每项菜名都没什幺感觉。
有得吃就好。
于是她开口了：「你点吧，我不会。」
全末笑了：「我知道。」他早就知道了，因为每次带她出来吃饭，她老是说同一句话。
「妳喜欢沙拉，最好是鲑鱼的。还有麻婆豆腐，要很辣的。花椰菜跟高丽菜，一定要是软的，口味不能太重。甜点最喜欢薄荷冰淇淋，记住了。」
全曲看着他，下一秒拿起一旁的面纸和比，一笔一画轻轻地写，记下了。
再抬头，她问：「你呢？你喜欢什幺？」
全末其实没特别喜欢什幺，真要说就是她之前某次亲手做的蛋糕，可惜她记不住，那个味道还有没有可能再让他吃到一次，他不知道。
「我都行，没特别喜欢的。」
「那明天我让陈姨教我煮一顿。」
全末翻菜单的手突然顿了一下，抬头又是全曲平静的小脸，在刚刚那张面纸的背面图画着。
他怀疑自己方才有没有听错。可当他看见那张面纸上写着小小的纸写着一句：明天煮一餐。他确信了。
也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