併两步地与吟霜擦肩而过,往屏风后头照去──
??紧闭的窗子微微透着月光,一面是钉在墙上的木架,几个及膝的木箱塞在墙边角落,怎幺看都不像是个能藏人的地方。
??是他多心了吗?他回头望向吟霜,只见她微蹙着眉头,欲言又止道:
??「怎幺了吗?」
??皓祯释然一笑,随即又将神经绷紧。如果不是他误会了吟霜,就是她擅长演戏,其中的关键往往差之毫釐、失之千里,他不能急。
??他走向吟霜,一手揽过她的腰,虽然腹部还没有隆起,却因为多食少动而长了些肉。他在她的耳边深呼吸着,鼻尖飘来她特有的香气,喃喃低语道:
??「有个东西要给妳。」
??他拉起她的手,回到了桌几旁,将手中的烛台放下,从袖口里的暗袋掏出了那条红榴石坠子。水滴状的坠子在烛光前,更显得豔红夺人。
??「啊!」
??吟霜的双眼立刻发亮,脸上洋溢着无比欢喜着神情,立刻伸手将那坠子接了过来,仔细察看着每一处,然后发现了那个缺角,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惊惧。
??「缺……缺角了?」
??「是吗?可能是兰馨一气之下摔了它吧?」
??皓祯将那夜的愤怒掩盖住,不以为意地淡淡说道,两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吟霜,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点什幺蛛丝马迹。只见她忍着泪地抿了抿嘴,轻轻地摇摇头。
??「没关係,回来就好。」
??说着,马上就把那个坠子挂在脖子上,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领口里,还隔着衣襟去探寻着、抚摸着,最后安心地微笑了。皓祯心中一寒,却刻意慵懒地用手撑着头,带着微笑道:
??「这是从哪儿来的?我之前好像没有见过。」
??「这……是我爹的遗物,我前不久才找到的。」
??「喔?妳爹的啊?那妳知道妳爹是从哪里得到的吗?」
??吟霜摇摇头,「他不会跟我说这些的。」
??「这样吗?可是兰馨说,这坠子跟她璃哥哥送给她的一模一样呢!」
??「是……是巧合吧?」
??皓祯睨视着吟霜,发现她的手指有些躁动不安,她眨眼睛的频率也跟以往不太相同,更重要的是,她居然不敢直接对上他的眼睛。他微扬起嘴角,将最后的压箱宝拿了出来。
??「十六……」
??那一瞬间,吟霜的动作似乎倏地停了下来,然后又像是要掩饰自己的异状般,继续着原本的细微动作。轻放在桌上的手指,似乎在压抑着想握拳的冲动,那股力量便传到了每个指尖,让指甲前缘因为在桌面上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一切,皓祯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容也更冷了。
??「今天是十六吗?」
??见皓祯口中的十六指的是日子,吟霜微微地鬆了口气,抬起眼来。
??「不,今天是初六。」
??「喔。」
??那一刻,皓祯也几乎确认兰馨与香绮的指控果然是事实。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力地扭着,却死撑着不愿意表现出来。
??一个兰馨就已经让他够难堪了,现在还来一个吟霜?是怎样?为何他身边的两个女人都心繫于他呢?那永璃又爱谁多一些?愿意为谁多付出一些?不,其实不知道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两个都在他的身边,永璃要是想抢,就光明正大地来吧!他可不怕!
??下定决心后,皓祯拉起了吟霜的手,像是要确保她的存在似地,握得很紧,说道:
??「妳现在有了身孕,也该要给妳一个名位,不能再拖了。我这就去回了额娘,让妳正式成为我富察皓祯的姨太太吧?」
??虽然在烛光下,但吟霜的脸色还是在瞬间白了一阶,喃喃说道:
??「那、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