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5）
于是我们谁也没有再作声，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电视，尚闳才又开口：「妳是不是跟别人说了什幺？」
「蛤？」
「就是妳那个朋友，叫许蓓菁的。」
「她？怎幺了吗？难道她又跟你告白了？」我内心狠狠咒骂许蓓菁，这女人又干什幺了。
「不是啦。」
「话说你高一不是被很多人告白，你班上有好几个女生喜欢你不是吗？现在呢？有什幺进展吗？」
每当有女孩跟尚闳告白，我都会故意添乱。只要有人问我尚闳喜欢什幺类型的女生，我总是回答他喜欢的就是我这类型。
我当然知道，我永远会是尚闳的姊姊，我也知道有一天会看见他和别的女孩走在一起，但至少不是现在，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真希望能快点变成大人，这样子是不是我就不会这幺无能为力了？
是不是任何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不会再有迷惘？
是不是，就可以忘却这段暗恋？
「这没什幺好说的，大家都是朋友。」尚闳抓了抓后脑，「反正我在学校走廊遇见许蓓菁，她跑来问我是不是有恋姊情结。」
我真的要翻白眼了，许蓓菁竟然把我写的那张纸条当真啦。
「那你怎幺说？」
「我说或许有吧，我爱我的三个姊姊。」他又露出那该死的好看笑容，目光真挚。
「真是噁心。」我笑了。
「怎幺会噁心，爱着家人是很美好的感情吧。」他说得理所当然。
「是呀，家人。」我苦笑，感受那隐隐约约的心痛。
我想长大，却又不想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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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礼拜和邻区高中有一个简易的交流赛，不需要所有人都参加，时间是下礼拜一下午一点，有人有意愿前去吗？这是宣传我们三渊高中的好机会喔，让对方知道我们实力有多强。」
马伊纹在社团练习结束后的例行会议上询问，一年级的社员挺有表演欲，多半都举手表达意愿，而少部分二年级生则因有考试撞期而无法参与，至于三年级生那就更不用期待了，多半连社团都没继续来了。
「每个声部大概需要五个人左右，目前高音部还缺一个……孟之杏，妳可以吗？」
马伊纹的探询让社员群起议论纷纷，隐约听见有人抱怨我的加入会破坏平衡。是怎样，我是有多重啊？
「我没什幺意见。」我语气平淡地说。
越不希望我去，我就越要去。
「好，那我会帮参加的人请公假，请大家下礼拜一早上十点在校门口集合，有小巴士接送……」马伊纹对那些低低的抗议声置之不理，低头在手里的笔记本上画了几条线，「至于要唱什幺歌，等一下请参加交流赛的社员一起留下来讨论，其他人可以解散了。」
我没有挪动脚步，逕自在组合式阶梯上坐下，手拖着腮，百无聊赖地看着其他社员一个一个离开社团教室。她们一边迈开脚步，一边交头接耳，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要让我听到，那些耳语我听得很清楚，意思就是觉得我不该参加这次的交流赛。
有个女生说，我应该要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问题刚刚社长问起的时候，妳们又不主动举手说要参加，这下还来怪我不把机会让给别人，不是很奇怪吗？
「因为是轻鬆的交流赛，所以我想也许这次可以选唱一些我们平常不会唱的歌，大家有什幺意见吗？」
「流行歌也行吗？」其中一个一年级的社员问。
「可以，妳有什幺提议吗？」
结果那一年级生提出了一首完全不适合合唱的流行歌，想当然耳得不到赞同，问了一轮后还是没讨论出合适的歌曲。
马伊纹叹了口气，问我有没有意见。
「又要问我？不怕大家又有问题？」我故意这幺说，反正现场大都是一年级生，不太敢和学姊正面冲撞。
「孟之杏呀。」马伊纹啧了一声，好似在叫我不要计较。
「唉，《为爱癡狂》呢？」好吧，看在社长的面子上。
「那是什幺歌？」几个一年级生疑惑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