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想了想，我什幺也没做，直接回到教室上课，但也没把那张照片从手机里删掉。
几天后的朝会，我再次看见那个男生。
他因为迟到的关係，站在司令台的一旁罚站，训导主任好几次过去「关切」他。
我顺口问了旁边的女生他是谁，她瞥了一眼，只回了句：「不要讲话。」
我这才发现我谁不问，偏偏选中班上最遵守规则的眼镜妹袁巧霓，她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怒意，好像在朝会讲话是多幺该死的过错一样。
反正我一点也不在乎，就让她瞪吧。
从我的位置，正巧也可以看见尚闳，他和沈品睿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讲什幺，而站在尚闳另一边的则是个女孩，她似乎要他们两个安静下来。
光是目睹这样的画面，就足够让我心里不快，那个女孩喜欢尚闳我知道，但我却无权干涉。
「最近有同学举报，有人在专科教室那里抽菸。」讲台上的教官忽然冒出了这句话，吸引我的注意力。
「康以玄，是不是你？」教官的话声显得相当理所当然，视线直接朝站在司令台边那群迟到的学生队伍看去。
站在队伍头一个的就是那个男生，他摇了摇头。
「你确定？」教官语带怀疑。
那男生又点头。
教官哼了一声，再次警告大家不准在学校抽菸，又提醒了几件注意事项，便宣布朝会结束。
我并没有告状，所以应该是有其他人嗅闻到菸味，或者跟我一样亲眼目睹，才跑去跟教官告状。
但是从教官刚才的反应看来，他并不知道抽菸者是谁，所以只是怀疑地当众问了康以玄一声，虽然也真的有可能是康以玄，但教官的处理方式却让我觉得不当。
就在我低头胡思乱想之际，有个人忽然横在我身前，我抬起头，再次对上那张面瘫脸。
「不是我说的。」我想也没想就否认，没想到操场这幺大，康以玄竟可以迅速在茫茫人群中找到我。
或者应该说，没想到他还记得我长怎样。
「我不是为了那件事。」康以玄说。
我注意到其他学生从我们身边经过时，都会特地绕过他，却又忍不住斜眼打量他。
「那是为了什幺？」但我倒觉得他没什幺可怕的。
「妳……就是孟之杏？」
「你怎幺知道我的名字？」
他转过头，目光落向远处，我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只瞥见一栋校舍，不知道他在看些什幺，所以我回过头继续看着他。
「合唱团，妳是主声部是吧？」
「你怎幺知道？」
「当然是我去问的，不然呢？」康以玄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常常听到妳在唱歌。」
「你在哪里听到的？」
「在学校听到的啊。」
「我是说，你是在哪里听到我唱歌的？」
「在那里。」他伸指朝某个方向指去，是我上次看见他抽菸的地方。
那地方距离我合唱团的练习教室隔了一层楼，没想到歌声可以传得这幺远，这样是不是表示尚闳在教室里也有可能会听到？
这可不行，我不要让尚闳听见我的歌声，看来以后唱歌得小声一点。
「怎幺了？」
「没什幺。」我迈开脚步就要离开，但康以玄却挡住我的去路。
「做什幺？」
「下次妳在唱歌的时候，我可以去旁听吗？」
没料到他会这幺问，我皱眉，「为什幺？」
「我喜欢妳。」
「蛤？」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我惊喊出声。
本来我和康以玄站在一起说话，就已经够引人侧目了，我这声惊叫更让其他人明目张胆地看了过来。
「为什幺喜欢我？」我略略压低了声音。
「我不是喜欢妳的人，是喜欢妳的声音，妳唱歌很好听。」
讲话讲快一点好吗？
而且被他这样说，我莫名有点不悦，不过算了，要是他真的喜欢我，感觉也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