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林刖崖淡然笑笑:“林齐这小子,还没满三十岁吧?这么小的娃娃懂什么事啊?后生晚辈和族中长辈开玩笑,放个雷霆小禁咒,这种事情长辈接下来了,就是玩笑;接不下来,那更是玩笑了!堂堂长辈被一个比他小了几千岁的晚辈重伤,还有脸追究这事情?”
林海渊气得面皮发赤,他咬牙切齿的低声咆哮起来:“林刖崖,族规明文规定,虎族之人,严禁自相残杀!”
用力的捏了捏鼻子,林刖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大酒葫芦,‘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酒,然后冷眼斜睨了林海渊一记:“那你想要怎么办?弄死林齐?嘿,就因为这个事情,你要弄死自家的孩子?那我弄死你行不行?”
“你!”林海渊气得暴跳如雷。
“我怎么我?”林刖崖将大酒葫芦递给了身边那个皮肤闪耀着淡淡晶光的宗令老祖,那宗令笑呵呵的喝了几口酒,和其他宗令一般,同样没吭声。就听得林刖崖‘吱吱嘎嘎’的笑着:“我一直对你都是这个说法,谁敢动我宗脉血裔的子孙一根毛,我就动他全家!”
傲然昂起头,林刖崖的眸子里充斥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凶煞狞色,他死死的盯着林海渊,低沉的喝道:“你们为什么招林齐回来?你敢不敢光明正大的说,你们为什么招林齐回来?”
林海渊深沉的吸了一口气,他那肥胖油腻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我们是一番好意!本家在西方大陆的据点何等重要,林齐孤零零一人,如何能应付那边的风波险恶?”
笑了几声,林海渊无比严肃的看着林刖崖说道:“所以我们想将林齐召回本家,好好的培养他三五年,让他的实力得到突飞猛进,起码也要达到了半神的实力后再回去西方,这样才能承担重任啊!”
林刖崖吧嗒了一下嘴,抓回了酒葫芦喝了两口:“以前似乎不见你们这么好心,啊?”
林海渊笑得格外灿烂了:“以前西方大陆,也没有这样混乱啊!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林齐的祖父还有一众叔伯,居然还没来得及为本家效力,就惨死在百年陆岛战争的战场上,莫非大宗令还要让林齐重蹈覆辙么?”
林刖崖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昂起了头,淡然道:“这件事情,可就不用你操心了。这是宗脉血裔这一脉的事情,自然有林齐的长辈来操心,你还是关心关心下半年本家物资供给的情况吧!”
林海渊笑了笑,他轻飘飘的说道:“本家下半年的物资供给么,估计要让大宗令发怒了,本家下半年的药剂和军械,估计只能有上半年的八成不到,缺口很大啊!估计一些轮休的族人,还得赶赴绝域镇压才是。”
整个大殿骤然一震,大殿内的空气迅速变得灼热起来,‘呼呼’的几声,那几根蜡烛瞬间溶解、燃烧,眨眼化为一缕青烟飘散。但是大殿的四壁和天花板同时放出淡淡的光晕,光亮度反而比刚才要亮了许多。
怒视着林海渊,林刖崖厉声喝道:“两成的缺口?你的那一宗族人是干什么吃的?”
林海渊毫不畏惧的看着林刖崖,他浑身肥肉一抖一抖的冷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林不乐当众被后生晚辈重伤,林不喜在翼人绝域浴血厮杀,却无一个族人赶去救援,终被重创,林不欢如今生死不明,很可能已经受了一个后生晚辈的毒手!”
林海渊举起肥胖的双手指向天空,愤然向林刖崖咆哮起来:“他们兢兢业业为家族操劳,为家族流血流汗,难道他们受了委屈,我这个宗令的还不能为他们讨还公道么?既然如此,我这一宗的所有杂务都交出来,日后我这一宗的族人,再也不操心这么多事情啦!”
愤然看着林刖崖,林海渊的嘴巴一撇,冷笑连连的向跺了跺脚:“我们再也不操心这么多事情了,不用为了一颗米一粒麦子操心,不用为了一根药草操心,不用为了一柄圣器操心,不用为了每天泼雨一样洒出去的破魔箭矢操行!”
“我们每天躺在床上吃饱喝足,每天玩玩婆娘睡睡觉,到了轮值的时候,去绝域拼命就是!多轻松,多快活,多便宜啊!干嘛我们还要操这么多心呢?”
林海渊死死的看着林刖崖:“我们为什么要操这么多心呢?为什么呢?我们难道就不能轻轻松松的么?我们干嘛要为家族的吃喝用度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