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之三:小云的守护骑士(1)
是日为星期天,时逢夏季,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北部地区热门的老街景点,游客人潮川流不息,未被酷暑的豔阳所击退。
为了消暑之目的,冰品摊贩的排队人龙没有间断,队伍最前方的一对母子好不容易排到,母亲付帐后,接过老闆递来的高耸霜淇淋,旋即弯下身子,将其伸向约莫八、九岁,仰头看着冰品一脸期待的儿子。
小男孩拿到霜淇淋,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登时挂上满足的灿笑。「好冰凉、好好吃喔!」
「好吃的话就多吃点,灏灏。」母亲微微一笑,摸了摸儿子的头,牵起他的手继续逛街。
程灏嘴里的冰尚未化开,口齿不清地应着,不是很专心在走路上,沿途频频东张西望。
许久,他眼睛一亮,伸直了握着冰淇淋的手。「妈妈,我要吃那个!」
母亲只是望了该摊贩一眼,即摇头。「不行,先把你的冰淇淋吃完。」
「妈妈帮我吃,我想吃那个──」
「妈妈一路上帮你吃掉多少东西了?这支冰淇淋也是,买之前你已经答应过妈妈,会一个人吃完它,还打过勾勾啰。」
「唔,我想吃嘛。」
「不行,我们说好的。除非你把冰淇淋吃完。」
程灏扁扁嘴,表现出心中的不悦,但母亲这次很坚决,抗议无效。
「吃完冰淇淋,就吃不下那个了说……妈妈坏坏。」他咕哝着,随着充耳不闻的母亲,一同坐在设置于行道树附近的长椅上歇息,渴望的目光继续落在那个小吃摊,食不知味地舔着手中的冰品。
有个小女孩刚买到那小吃,挂着愉悦的笑容离开摊贩,笔直朝着他的方向过来,程灏连忙别开视线。
「妈妈,我买回来了。」不一会,一道柔柔的嗓音响起,令程灏不自觉转了过去。
那女孩绑着双马尾,身形瘦瘦小小,但笑容甜甜的很可爱,只见她伸直了手臂,将手中的烤鸟蛋串递向应是她母亲──就坐在隔壁长椅,还揹着一个小婴儿的长髮纤瘦女人。
「小云,妳吃吧。」女孩母亲笑着,握住竹籤末端推回去。「是小云想吃的。」
「可是,那是妈妈的钱买的,妈妈也一起吃。」小女孩执意要母亲一块享用。
「好,等等吧,小云先吃喔。」小婴儿正巧大哭出声,女孩女亲连忙站起身哄起来。「乖乖……妈妈得哄弟弟,小云趁热吃。」
女孩望着母亲左右摇晃轻声哄着婴儿,这才缓缓咬下第一颗烤鸟蛋,她细细品嚐的满足表情,令隔壁座的程灏看得口水直流。
不过,他有些疑惑:如果真那幺好吃,为什幺女孩放下竹籤,不吃第二颗了?
小婴儿总算不再啼哭,女孩见母亲回座,很快将竹籤递上。「妈妈快吃,很好吃喔。」
「既然好吃,怎幺不多吃点呢。」女孩母亲无奈一笑,配合着咬了口。「好吃。」
「对吧?」女孩笑得更加开心,继续将竹籤朝母亲伸去。「妈妈也多吃点!」
「没关係,妈妈吃这样就好,小云喜欢的话,就把它吃完吧。」
「那……给弟弟吃?」
「呵,不行喔,弟弟还小不能吃。」
「可以给猫猫吃吗?里面有鱼鱼。」
「哎呀,虽然这个包了鱼,但有调味过,猫咪的身体和我们不一样,不能吃的。」见闻言后女孩有些失落貌,女孩母亲只是笑笑地摸起她的头。「没关係,小云就帮小猫咪吃,我们回家路上遇到的话,再用饲料餵牠们。」
「好。」女孩再吃掉一颗后停止,凝望着剩下的两颗半晌,将整根竹籤放回塑胶袋内包好。「我想带回去给爸爸吃。」
「带回家就冷掉了喔。」
「好吃的东西,我也想让爸爸吃吃看。」女孩说此话的表情无比认真,令程灏不由得红了脸,觉得浑身臊热。
「我们小云好乖,那……我们早点回去,给爸爸吃到小云的爱心好吗?」
「嗯好!」
程灏赶紧低下头,余光瞥见母女俩行经跟前,然后远去,接着耳边传来母亲的惊叫声。
「灏灏!冰淇淋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