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簇自多得里的头顶坠下,一路破开了他的头颅,撑爆了他的脖颈,将他的身躯一分为二。
鲜血蹦了麦糠城城主多斯洛克一脸,他来不及面露惊恐,只是难以置信。
站在城主多斯洛克身旁的红衣祭祀的红袍有六处被染成了暗红色,他双目圆瞪,却瞪向了天边。
因为箭从天上来!
碎裂的躯体肮脏而丑陋的瘫在白玉一般的地面上,暗红色的浓稠血液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缓缓向阶梯下方流淌。
麦糠城中的贵族们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刺耳尖叫到此时才传来。
场面在这瞬间变得复杂万分,贵族与大人物们的护卫姗姗来迟,守护在主人的左右两侧,更有不顾风度者直接落荒而逃。
多得里身边那四名高手有些木讷,他们其中有一人已是命玄,但却无法阻挡这一箭,让人心胆俱裂。
场中没有几人在关心那碎裂的血肉,即便有鲜血已经变为一条直线蔓延过了数千个阶梯。
红衣祭祀是关心这碎裂血肉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但他并不是关心不是多得里,而是血肉之中那钉进地面只露出了箭羽的箭支。
这是一根很普通的箭,只看箭身的话,那木料随处可见,只是被削的极为细长,箭羽也并不稀罕,只是某种动物的杂毛。
但这样一根普通的箭自天上而来将多得里一分为二,便证明用箭的人一点也不普通。
红衣祭祀是灵源境高手,天地间的元气波动感知极为细腻,这箭簇来的突然,杀的突然,没有任何异响,没有任何预感,侧面再次说明用箭的人不仅箭术堪称绝世。修为也要比红衣祭祀高上一些。
纵观西域,除了那有数的几个门派,只有教廷才有这样的人。
那几个门派没有人敢于如此做,敢于如此的教廷已经指定多得里成为西域未来运输业的代理人更加不可能。
那会是谁?
百转千回的红衣祭祀心下一阵冰凉,西域也的确是如此状况,他只能认为多得里成为了教廷内部争斗的牺牲品。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判断,红衣祭祀立刻命令封锁全城,进行排查,却不知这一箭其实不是自天上来。而是自城外来。
城外的草莽帮运输队之中大多人也不明其事,只有几位修为到了一定水平的人,可以看清祭坛上的骚乱,以及那一抹亮眼的鲜红。
这几人再看张小刀的目光自然变的不同。
茅斯知道这是张小刀在草莽帮竖立威信的最好时机,便轻声道:“多得里已死,剩下的看你们的兄弟了!”
众人闻言骇然,张小刀只是轻轻一笑,却不知他这一笑在人们的眼中具备何等的威慑力。
“走喽,该干活了。”
车队中的马儿与骆驼欢快了叫了出来。草莽帮的人儿向他们该去的地方进发!
…………
多得里的死讯还未传遍西域。
但他的罗尔帮在全西域却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仿佛完全癫狂了的草莽帮抄起手中的武器,不问青红皂白的开始杀人。
草莽帮的舵主们,则手持着一袋袋银子开始上下打点。
没有百姓能够猜测到最近草莽帮的发疯与未来春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百姓们却看出草莽帮的人惹不起。
西域教廷对民间的掌控力度一向较为松散。虽然常年居住在西域的百姓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就会死上一两个人,但这一次死的人太多了些。
死人成为大大小小的城邦中燃起了黑烟,站在高处上的如果是盛唐人,会以为大兵压境。烽火连天。
一天之后,罗尔帮终于有所反应,各地开始组织反击。
但在这时多得里的死讯却已传来。
同一时间。张小刀走进了一座叫做旺斯的城市。
旺斯是车师前国的首都,这里不仅仅要比麦糠城繁华了许多,这里也是教廷四大分殿之一的所在地。
张小刀进城时是一个人,直奔一座偏僻的院落。
小厮在院中吃着午饭,他的午饭很简单,只是几根青菜与白饭,却吃很香。
张小刀推开了院落的大门,走进其中,没有说话便将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