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越来越大,渐渐不像是珠帘,而像是一颗颗巨大的珍珠。
珍珠砸在张小刀的落雪刀锋上瞬息间粉碎,继而被更多珍珠淹没,他抬起的手掌仍然没有放下,任由雨水冲刷,冲的脚下一片殷虹,可见他这一刀割的很深。
张小刀黑发渐渐被雨水打湿,这突如其来的滂沱暴雨也让宽阔巨大的演武场一片混乱。
混乱之中,张小刀仍旧没动,而梁玄则依旧缓步而来,这两人的动作似乎影响了很多崔不及防的边军儿。
人们抬起被雨水打湿的脸颊,看向了雨幕中的两人,忽然感觉不到雨水的存在,眼前的事情不容许他们每一个人错过。
雨幕中,梁玄登上了百炼擂台,周身上下尽是白色气雾,似乎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并没有能接触到他的衣物,而是不自主的外溢元气全部震碎。
雨声也越来越大,人们看到的画面越来越模糊,然而梁玄的声音却不模糊,穿破了雨幕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执着,可既然割掌了便是对盛唐每一个男儿都重要的事儿。”
“嗯。”张小刀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自信可以挑战我。”
张小刀仰面,看着比自己高出了少许的那张另他刻骨铭心的面孔,咧开了嘴角,用不屑的声音道:“我只是来复仇而已。”
梁玄簇起了眉头,想起了灵隐县的事情,想起了那些一辈子都在打猎种田的贱民,想到了那个砍柴的父亲,轻声道:“他们死了比活着好,下辈子有机会做个富贵人。”
“狗屁。”张小刀眯起了眼睛,扬起了刀锋,切破了雨幕,变为了一道白线,乍现在两人之间。
梁玄对于这道刀气并不在意,他的双指轻轻一弹,指前的雨幕骤然凝固变的晶莹剔透,在阻隔了那道刀气后,崩碎,瓦解。
张小刀并没有因为这一刀并没有对梁玄造成任何威胁而感到泄气,他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无数铁锁拉起的巨型擂台中大雨滂沱,渐渐的遮挡住了许多边军儿的视线,却阻挡不了坐在高台上将领们的眼眸。
他们看着张小刀春刀连绵犹如春雨,不由得渐渐的长大了嘴巴,明白在刀法上,张小刀已经到了极高的层次。
世间术法千万,如若详细分化,便是登堂—入微—如意—灵犀。
张小刀的刀法已然有了如意的味道,并且拥有可遇不可求的意境,迈过了入微的门槛,登上了大雅之堂。
有人发出了惊叹之声,然后这种声音连成了一片。
李毅站起了身子,眯着双眸看着擂台处的雨雾弥漫道:“咋舌的,恐怕还在后面。“
话音刚落,擂台中的张小刀刀势徒然一变,天幕中倾斜的雨水自然分开,不知为何开始躲避那道寒芒。
仿佛雨水在这一瞬听得懂张小刀的话语,不愿为刀锋带来一丝的阻隔,而落雪长刀则一刀比一刀凶狠的劈砍而出。
雨线在这种狂暴的刀法之中纷纷疾射而出,溅出了擂台之外,溅在了边军儿的脸颊上。
坐在哨塔上的杨清眯起了眼眸,不时有人坐在了她的旁边问道:“如何?”
这声音自然来自黄贞凤,杨清没有任何动作,目不转睛看着雨雾弥漫的擂台,轻声道:“那要看你伤梁玄伤的多重。”
黄贞凤簇了簇眉头道:“能打平就行,莫非小刀认为他能在这里杀了梁玄?”
杨清将装着爆米花的木桶递给了黄贞凤,道:“不然你认为小刀来干嘛?”
黄贞凤簇起了眉头道:“我虽然是他师傅,但我发现你比我了解他。”
“因为我是他姐姐。”
“既然是姐姐,你为他杀梁玄的事情做了什么安排吗?”
“不需要安排,张小刀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潜力,我只要在写一封信,相信爱才的陛下不会砍了他。”
“你倒是省事。”
“复仇这种事情,赶早不赶晚。”
“那李毅做了什么吗?”杨清终于看向了黄贞凤的那张老脸。
“他?嗯,我想他应该不允许这里出现人命。”
“也未必吧。”杨清调皮的跳起了黛眉,似乎心情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