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彤与李易知闻言立刻脸色大变,即便有些孤落寡闻的张小刀也长大的嘴巴,不由问道:“你师傅?”
“我师傅?”法义和尚挠了挠光头道:“他说我出来不能随便报他的名号。”
张小刀道:“不是那赤脚的和尚就好。”
周晓彤和李易知对视了一眼,自然是不信法义是那位和尚的徒弟的,李易知轻声说:“浮屠寺的高僧给你做店小二,这?”
张小刀摆手道:“无妨,他一路行来不知道让人骗光了多少家底子,在我这至少有口饭吃。”
一阵闲叙之后,李易知与周晓彤便进了客房休息,张小刀也没了睡意,接下来的日子怕是难得消停了。
在元气门两位弟子到来后,随后的几天翼州三门其中的剑宗与太虚殿的弟子也来到了冬日客栈。
三门弟子聚首后,没有什么仙风道骨的虚伪面具,其中剑宗与太虚殿互相敌视,元气门倒是没参与,只是之所以没与其他两派有什么冲突,只是因为这些年来元气门实在入不得两大宗派的法眼。
每当看着这些所谓名门大牌的弟子吵的面红耳赤时,张小刀总觉得有些荒谬,但事实的确如此。
盛唐立国三十余年,纳气法的传播已经不仅局限在盛唐境内,甚至大荒与西域的百姓也有人习之。
这个惊人的举措导致了如今盛唐全民尚武之风愈演愈烈,甚至盛唐内有一套当街决斗的不成文规定。
而自然也导致了各大宗门的地位急剧下滑,原来的神秘面纱被拆穿后的各大宗门从不食人间烟火,到现如今的放下脸面去招收弟子,变化不可谓不大。
可是要说这些宗门不强,也未必见得,盛唐的十大供奉除了那位常年占据着榜首位置的混子外,其他九人全部是宗门出身。
但要说强大,一个宗门即便强者如云也无法与国家机器对抗。
这便是如今盛唐内部宗门的尴尬境地,其实剥去那层看似高大上的外衣,宗门的弟子也只是练气的普通人而已。
所以,张小刀再次理解了想象与显示之间的骨干差距,只是不能理解这群人吵吵,为什么要砸店里的桌子。
桌子不值钱,是用了很多年头老桌子,用抹布擦的都有些斑驳,甚至右腿都有些弯,平时都要垫块木块才能保持平衡。
但当这张老桌子被剑门派出的新面孔弟子萧轻剑砸碎后,张小刀还是簇起了眉头。
萧轻剑砸碎老桌子后,一脸愤怒的道:“要不是师门有规矩,今天就让你们看看到底谁的拳头大。
在萧轻剑的身后是一名一脸傲然的女子,女子名叫江秋,看人似乎从来都是会瞥着看。她的容貌娇好,身材修长,尤其第一眼最为让人惊艳。
在她的身边是两位不知从那里雇来的力工,显然即便是采办萧轻剑和这位冷傲女也不会出力气,顶多动动嘴皮子。
太虚殿的弟子看到了这一幕,齐齐的看向了张小刀。
太虚殿来的弟子只有两名少年,虽然来灵隐县的采办年头不多,但也知道这里的规矩,所以齐刷刷的看向了张小刀,看到了小刀挑起了眉头。
“这桌子是你砸的。”太虚殿的刘成田指着碎裂的桌子尸体道。
“是我砸的又如何?”萧轻剑露出了不屑的笑容,看了看张小刀,显然察觉到了他们之前的看向张小刀的神色。
叫做江秋的女子此时开口说道:“掌柜,桌子多少银子我们照赔就是。”
张小刀点了点头,既然人家说照赔,他没理由去争辩什么。
“师妹,和一个小客栈的掌柜不许如此低三下四,我不赔又如何?”萧轻剑扬起了头道。
这时,在一旁看热闹的李易知与周晓东不知为啥笑了出来,太虚殿的两位弟子也笑了出来,似乎萧轻剑惹了**烦。
萧轻剑绝对不会这么觉得,作为翼州大户的萧家嫡孙,他从小到大都是嚣张跋扈过来的。
要不是江秋师妹要来这里采办,他才不会来干这脏活,对于恶名远播的灵隐县似乎也没有足够的认知。
张小刀簇起剑眉正欲开口,店小二法义却道:“施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砸了人家桌子也就罢了,这态度实在恶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