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算不算约会？(05)
张美琪没有猜错。坐在车上等人的罗天保，看到从公寓大门走出来的孙韵清，身体瞬间热了起来。看见她莹白的小腿，他立刻想起第一次感受到慾望的那个夜晚，脑海里浮现她光洁的大腿和优美的肩线。他深呼吸一次，再一次，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计算二百四十个红豆麵包需要用的材料分量：『高筋麵粉180克乘以20等于3600克。低筋麵粉，80克乘以20，等于1600克。盐5克乘以20，等于100克。奶油40克乘以20等于800克……。』他听到轻敲车窗的声音，张开眼睛，看到车窗外孙韵清正对他盈盈笑着。『我女朋友真美。』罗天保开心又得意。
很快就到了罗天保家，下车的时候，孙韵清忍不住说：「罗老师，」罗天保打断她的话：「你叫我什幺？」
「罗…，天保。」
「嗯，」罗天保满意地笑着，「什幺事？」
「天…天保，干嘛那幺麻烦来接我？我自己骑摩托车来就好了，这幺近。」
「怎幺可以，今天是约会耶。约会去接女朋友是应该的，怎幺可以让你自己来。」
「你觉得今天是约会喔？」
「对啊，难道你不觉得吗？」
孙韵清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觉得自己很傻，所以笑了。「我本来觉得不是，不过现在我觉得是了。」
「为什幺觉得不是？我们两个人不是在约会不然是什幺？」
「我原来以为要出去吃饭看电影或者去哪个地方走走才叫约会，不过现在我觉得，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约会了。」
「我也这样觉得。」
他们搭电梯上楼，门一打开就看到那道有电子锁的公寓铁门。孙韵清想起那一夜，记起当时又酸又甜的心情，不禁笑了起来。
打开铁门的罗天保回头看她，问：「什幺事笑得那幺开心？」
「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连想都没想过会变成你的女朋友。」罗天保低声笑了，「进来吧。」
孙韵清再次走进那个小花园，在明亮的阳光下，她才发现那些盆栽大多是西洋香草。罗勒、迷迭香、百里香、巴西利、月桂、薄荷、奥勒岗……各种香草生气蓬勃，绿意盎然。他们走进客厅，眼前就是那个孙韵清曾经用过的厨房。
「你坐一下。我把麵团拿出来整形，然后就可以进行第二次发酵了。」
「蛤？你今天不揉麵啊？」孙韵清一脸失望。
「今天的麵包需要低温长时间发酵，我昨天就弄好送进冰箱了，不用揉麵。怎幺了吗？」
孙韵清低头嘟囔着：「可是人家想看你揉麵。」
「你说什幺？」
她大声一点说：「本来以为可以看到你揉麵，我很期待耶。」
「为什幺想看我揉麵？」
孙韵清眼睛亮起来，「你揉麵的时候好好看。手指鬆鬆地抓几下麵粉，然后轻柔地把乾溼材料混拌在一起，那手势真的好美，可以感受到你的全心全意。每次看你随意推拉几下麵团就成型，都觉得你好厉害，用全身的力气使劲揉麵团的动作也好协调，整个过程充满了力与美。手臂和背部的肌肉跟着揉麵的动作一伸一缩也好……」她突然发现罗天保嘴角勾着一抹笑，正在看她，这才发现自己讲得太投入，赶紧住了嘴。
罗天保听着女朋友讚美自己，彷彿吃了人参果一般，全身上下毛孔无一处不舒服。「你看得这幺仔细啊？」
「也…也没有啦，就…就…，」孙韵清有点羞恼，「就真的很好看嘛，怎样，不能看喔！」
罗天保哈哈笑了起来，「当然可以看。既然你爱看，那还不简单，再做一个麵团就是了。中午就吃披萨吧，我做一个披萨麵团。」
「好啊好啊！你揉麵团，等等我来做披萨。」孙韵清拍手。
「现在先把送你的麵包整形一下。」罗天保看着她的眼睛说：「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麵包，我特别为你做的。」他的声音好温柔，孙韵清觉得自己的心快融化了。
罗天保把低温发酵二十几个小时的麵团拿出来，放到工作檯上滚圆，接着拿出用白酒泡过的黄色果乾，剎那间空气充满果乾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