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栽进路边的泥沟去,半个小时后,车屁股盖翻起,车灯掉了一个,另一个兹啦啦两下也熄灭了,终于到了机场。
而在轻悠第一次马路惊魂时,机场上一架最新型的轻型飞机,正缓缓开动。
飞机里,是与众不同的豪华装饰,横向安置的玉色皮质大沙发上,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左手拿着一叠文件,右手端着一杯黑咖啡,舱室里流动着浓浓的咖啡香,温暖的灯光照在男人俊美绝伦的面容上,在高挺的鼻梁和长翘的睫毛下,留下惑人的阴影。
伺候一旁的空乘小姐瞧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心神荡漾,热情地为男人又添置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男人的目光动了下,空乘小姐急忙解释,“殿下,这是厨房刚烤制的动物小饼干,法国下午茶最流行的奶油曲奇,还有果酱味,您尝尝。”
男人放下咖啡,捻起一块饼干,却没有送进嘴里。
空乘殷情地又说了一堆讨好的话,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越来越沉重的阴霾,和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
“够了,出去。”
最后,男人将饼扔还碟子。
空乘吓得花容失色,被一个着黑色军服的上尉架了出去。
男人甩掉几乎没有翻动一页的文件,拧着眉头,脑海里一片混乱,与他沉静稳重的外表完全不同。
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说放就放。
他的胸口重重地几个起伏,抵制不住地咳嗽出声,眯起的眼眸看到桌上微晃的咖啡杯,就会闪显一张气急败坏的小脸,冲他指手划脚,大胆妄为地对他管东管西。
当时觉得烦得要死,可现在……
他真想把她揉进怀里狠狠教训一顿,下次见面,他是不是该像当年一样,让她三天三夜也别想下他的大床,或者狠狠凑她一顿屁股。
该死!
他怎么会爱上这么个小白眼狼!
敲门声响起。
“进来。”
还是刚才那个黑衣上尉,“殿下,飞机马上就起飞了。”
“嗯。”
上尉上前为男人系上安全带,面上闪过一抹犹豫,又道:
“殿下,刚才收到情报,先生失踪了?”
男人一下睁开眼,低吼,“怎么回事儿?”
上尉畏惧地低下了头,“先生的亲悠号平安降落在江陵城郊机场加油,后来亲悠号顺利升空直达上海,但下机时,接应的人没有接到先生,亲悠号上只有两个昏迷的专家。”
与此同时,在上尉背对着的窗户外,机场的入口处,轻悠跳下汽车,直冲向机场跑道,夜里的机场比起那次白日里来时,风更大,刮得她脸颊生疼。
“亚夫,亚夫——”
她边跑边叫,用力挥手,可是跑道上的飞机已经提速,倏地从她面前飞过,她根本追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机缓缓离开地面,一点点升高,飞远,最后变成一个夜幕中的小光点,消失在黑沉沉的天幕中。
“亚夫——”
轻悠一下扑倒在地,粗砾的石子地擦疼了手臂膝盖,她没有一点感觉,只觉得离开的飞机抽走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再也无法支撑起来,扑在地上放声大哭,将这一整日的隐忍、痛苦、矛盾纠结,和沉沉的无奈后悔,通通释放出来。
十郎没有立即上前搀扶,很清楚这种忍耐了太久,压抑了太多后的感觉,若再不让人发泄一下,一定会疯掉。
“亚夫,亚夫,亚夫……呜呜,亚夫……”
这么多呼唤,其实在他转身离开时,她就好想叫出来,可是她不能。
她是他的悠悠,她也是父亲的宝宝。
她谁也不想选,谁也不想放弃。
她是个贪心鬼,亲情,爱情都想要,难道她错了吗?
为什么他们要阻止她,为什么人人都来逼她,为什么她的幸福要牵扯这么多无关的人和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就不信姜啸霖的那些歪论,她就不信!
“亚夫,对不起,你等我!”
终于,她说出了这句话。
她摸摸耳朵,那里还留着他的印记,她终于又觉得有了勇气。
因为,他在咬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