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区别么?”
艾伯特气得鼻歪嘴斜,心想当年刚刚相交时,怎么没发现这臭小子是这么恶劣的坏种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呛,轻悠羞涩够了不得不打圆场,最后大吼一声,又说肚子饿了,才停息了这场“起床战”。
趁轻悠离开去洗手间,艾伯特正色道,“刚才来时,那车停在街对面,不知道现在离开了没。”
亚夫挑眉,“倒是忍得,两天一夜,还舍不得放弃。”
艾伯特担忧,“亚夫,你这样跟他较劲儿不是办法。姜恺之这个人,我们接触的时间虽然只有当年的几个月,他看似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还是流着姜家的血。就我零星听闻的一些相关消息,他也绝不是好惹的对象。这芙蓉城现在虽还在西南军阀手上,名义上却是降了国民政府姜家人的……”
后话被举手打断,轻悠回来了,端来了稀粥和小菜。
亚夫要求喂食,艾伯特立即露出鄙视的眼神猛咳嗽,轻悠尴尬了一下,还是很认真地妥协了,将亚夫照顾得无微不致。
“活该,叫你跟人拼酒。不想要小命,你就再整个两次,看我还救不救你。”
艾伯特翻了个大白眼,走掉了。
事实上,这两天一夜里,亚夫因为轻度酒精中毒,一直在此输液,昏迷了整整一天,可把轻悠吓坏了,这一天里她生恐他醒不来了,一直陪在身边,絮絮地说着他们之间的往事儿,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
自然,早就将那纸条上的约会忘到脑后去了。
直到晚上他终于醒过来,闭着眼听着她鼻音浓浓地埋怨他不听话、乱喝酒,还一边诅咒沈百通,发誓说有机会一定要替他狠揍沈百通几拳,那口气别提有多怨恨了。听得他心里十分舒爽,深觉这罪受得值。
可过了一会儿,就没声儿了。
他很奇怪,等着。
等着等着,就愈发觉静得有些不对劲儿。
终于忍不住虚眼瞄了一下,小家儿瞠着大眼儿猛往下掉眼泪,眼底都是害怕恐惧,突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惊天动地,好像他要死掉了似的,不得矣,不忍心,他醒了。
这一看他醒了吧,她眼泪是止住了,立马揪着他的手开始数落,又骂又怨,又怒又吼,带上威胁了。噼哩啪啦列了一堆要求、规矩、条例、法则,说要是他不听话,就不嫁了。
至于最终谈判结果,涉及男子汉的尊严,就揭过不谈了。
吃完饭,轻悠打水给亚夫洗脸,擦身子,两天下来手法就相当熟练,干净利落。自然,期间没少被揭油调戏。
刚收拾好,就来人了。来人抱着一大捧香水百合花,又提着个装满鲜果的水果篮子,笑得痞里痞气,问候都带着浓浓的调侃味儿,正是轩辕锦业。
“臭小子,你这病生得可真销魂啊!”
“四哥,客气了。”
两个男人间交流的眼神,自有一股味道。
“切,算你有种。”
“那,没种的交你收拾成什么样儿了?”
轻悠听着两男人一来一往,竟然没听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沈百通,那只自大的猪,现在还没醒。”
“将就。”
“周亚夫,”轩辕锦业一下叫起来,“你知不知道为了灌倒他我也是昨晚才回过劲儿的。”
“勉强。”
轻悠高兴了,补充,“四哥,亚夫也是昨晚醒的。”上前抱着手臂,撒娇地摇,“谢谢你替我们抱了仇。”
“你哟!都搭上你四哥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算什么报复。”
亚夫正色,“这事没完。行了,四哥过来,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轩辕锦业也收了笑,“本来有两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看了眼轻悠。
“直说。”亚夫拉过轻悠,坐在身边。
轩辕锦业才说,“爹的保险箱被盗,麒麟锦秘技被偷走了。”
轻悠低叫,亚夫握住她的手。
“六姥爷责难爹失职,爹答应卸下族长之职,交出天锦坊。”
轻悠蹭地站了起来,“这怎么行?”
男人们四目相对,都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