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秋,齐贤哥哥说三日后会让他爹来提亲。”那一日,云霞满天,照耀着沈淑凝年轻的眉眼。
可是,翌日,一道圣旨赐婚却断了她美好的念想,斩杀了她所有的生机,留下的只能是谢恩与顺从。
大喜将至,她却n悒不乐。
“小姐,你刚跑哪去了,让奴婢好生担心。”碧秋焦急地问。
淑凝眼神呆滞,无望凄惶,好似游离在遥不可及的地方,默默,无语。
大喜之日,她着凤冠霞帔,有着令人惊颜的美,却以一片木然和冷意来面对这枯硬的现实。
碧秋离开前,轻声地宽慰她:“小姐,或许一切都是天意。”
不想,大婚之夜,连年远却拂袖而去,碧秋赶忙进屋,见到的是淑凝的固执与绝决。她不屈从命运,抵死反抗。
一方少年,却对她有着一往情深的痴恋,连年远愿倾尽所有,只要她能为自己舒眉浅笑。伸手抓到的,却只是一片虚无和痛楚。
“碧秋,淑凝可有特别喜好的东西?”年远在回廊里拉住她认真的询道。
碧秋望着眼前的男子,望到了他心底绵长的情愫,“小姐最喜欢海棠花。”
一夜之间,淑凝阁外,满树的海棠。待淑凝踏出屋外,树下的少年,在日光的映照下,年轻的光更是明亮,期望着她的欢喜。
“碧秋,我突然不想出门了。”说完,她转头回屋,留他一人伫立呆望。
“小姐,姑爷对您这般真心,您何苦如此······”碧秋在淑凝的目光下没有把话再说下去,她深知主子的倔强。
年远日日来看淑凝,锦衣玉食,珍宝首饰,一一奉上,却日日未见着她好生色。
一日,碧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姐,姑爷做错什么了,您要这般对他,平日里老爷夫人对您看不顺气,哪次姑爷不是护着你,替您挨骂,您怎么可以······!”
淑凝趴在窗边望着他命人移来的海棠,“碧秋,他对我这般的好,我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只是······”她没有再说下去。
深夜,淑凝发起了高烧,碧秋赶忙唤来了年远和大夫。寒气入体,加之心思过忧,这烧来得声势浩大。年远日夜不眠的守在她身边,给她擦拭,喂她喝药,待她病好,自己却操劳的倒下了。
可病才刚愈,又来淑凝阁望她,尽管淑凝还是不愿他留下。
“碧秋,你去给他送件大氅,路上夜凉。”淑凝说的平平常常,碧秋却欣喜的笑了,姑爷使劲了百般气力,终于还是让小姐的心稍稍柔软了。
不久,大夫诊出了喜脉,却也在这一日,淑凝收到了张齐贤的信,执意要见他。淑凝思来想去,还是去了。
“淑凝,自那日分别,我一直念着你的话,悔恨至极。我们现在走,好不好?无论去哪,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张齐贤拉起淑凝的手欲走。
淑凝想拉开他的手,何奈他抓的太紧,“你已娶,我已嫁,前尘往事我们都放下吧。”
“你可知这些时日我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他真的清瘦了。
“我已有身孕,齐贤哥哥。”淑凝望着他,眼泪缓缓地划过脸庞。
张齐贤一怔,随即,“我不介意,只要和你在一起。”
“但是,我离不开了。”淑凝悄然低垂,不敢望他的眼睛,“我们的父母兄妹怎么办,你的妻,我的夫怎么办?”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跟我走吧。”张齐贤央求她。
“我们不能如此自私不孝,何况······他这些时日给予我的深情,我不能不报。”
“什么?”张齐贤颓然地放开她的手臂,“你对他动心了?短短几个月你就动心了?”
“往日种种,我会牢记于心,只可惜我们情深缘浅,就让过去羽化归去,珍惜眼前人吧。”淑凝转身离开,却被张齐贤一把抱住,“不要······不要。”语意哽咽。
一旁的碧秋望见远处好似是苏穆青的身影,赶忙上前提醒他们,拉开淑凝往回走。
尽管痛苦,但淑凝还是选择了她认为对的路,三日后,她想亲自把自己的决定告予她的夫君,却未料年远误会重重,根本就未给她开口的机会,也未再来过淑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