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要一直休书,你可会给我?”
他的心被重重一击,生生的疼,“皇上赐婚,恕我做不到”,姿态凌厉。
沈淑凝握着拳,咬得朱唇流了血,他想伸手帮她拭去,却被狠狠地拍落,眼神恨恨的瞪着他,“你困得不过是我的人,我心里永只有他一人。”这句话,清晰深刻的烙在了他的心上,直到如今。
是夜,连年远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或许是醉酒糊涂,或许只是找了个借口,欺人骗己,他冲进了沈淑凝的房。
翌日,她只是不屑的望着连年远,“即便你占了我的身子,也分毫得不到我的心。”
他万般的愧疚。
自此,使劲了百般的气力,她的千年冰封也始终不愿为他而融。
大夫诊出喜脉的当日,她盛装而出,与那人偷偷幽会,泪眼婆娑,被苏穆青撞见。
她拉着他的衣袖,欲开口,却被他硬生打断,“不要说了,我什么都知道,委实抱歉,我遂不了你的愿。”仰天长叹,转身离去,却又忍不住时常在夜里,悄悄地站在她门外窥望,睁睁望着她愁云生锁,日渐消瘦。
他明白,她想要的,不过是一纸休书,好与情郎从此双宿双栖。他能做的,就是束她一生,绝不让她如愿以偿。
一夜,他望着她,磨墨执笔写信,脸上竟露出久违的笑。他多希望收信人,着的是他的名,但一切悉为枉然。
自那以后,他再也未踏入淑凝阁半步。
三年间,她为心中人郁郁寡欢,积郁成疾。连年远终予了她一纸休书,圆她愿想。那日,她在房中悲恸良久,他在门外心痛如绞。
他与她之间隔着渺远的银河,他过不去,她困在彼,然后一转身消逝在尘世人寰。
苏穆青说,埋尸骨的是她心中的良人。
那一段往事,他陷得太深,挣扎的太累。所以,决计把它沉埋,不再提起。
“爹爹,花花好好看,我要我要。”他抬眼,是海棠。
“爹爹,娘亲长什么样的,是不是很好看。”他无言以对。
“爹爹,嬷嬷说我长的很像我娘,是不是?”他默然惟有颔首。
他本是想当个好父亲的,本是想的,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哀戚,别开了眼眸,不望不听,选择了逃避和愧疚。
( 欲语君心 p:///2/286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