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催促下,玦语起了身。望着巧玉递来的用马尾毛做成的盖刷牙子,觉着很是神奇,据巧玉说上面是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成的膏,还混有姜汁,细辛,玦语尝了尝,味道着实很怪异。
漱洗后,玦语端坐在梳妆台前,任巧玉把她的头发拢结于顶,然后分股用丝绳系结,弯曲成鬟,托以支柱,高耸在头上,梳成凌云髻。随后水粉,胭脂,画眉,点唇。时间长的,足够玦语再睡上一觉,不过,望着此时镜中的自己,玦语不得不承认面目确实娇艳了许多。
此刻,玦语的心里惴惴不安,她向来怕生,更厌恶应付别人,偏偏今天却要面对两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她小心翼翼地问巧玉,可否免了早上的请安,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无可避免。
“小姐,你怕什么,您是正房,这可是您树威的最好时机,千万不能像当初的福晋那般温和,否则会被她们欺负的。”巧玉好心的提醒着玦语。
她茫然地点点头,心里只想着,待会能快点结束就好。
巧玉则继续细心地提醒着她:“小姐,我已打探过了,王爷的妾侍有两个,年纪都比小姐小。侧淑妃,是兵部张尚书侍妾之女,据说温柔贤淑,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昨晚晕倒的就是她吧。”玦语拿下了巧玉帮她插上的红玉簪子“太多了,素雅点就好。”
“是,小姐。人说她贤淑,可小姐大婚之夜,她就晕倒,我看是肯定是故意的。”巧玉愤愤然。
玦语只是笑笑,其实,哪怕真是故意,她也不介意,本就没有和她们抢夫君的意思。
“那,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是瑶庶妃。据说是个四品官员的小女儿,长的貌美倾城,呃……当然还是比不过我们家小姐。”巧玉自觉说错了话。
等她踏出寝居到堂屋的,她们已经候着了。玦语端坐着,望向那两位将与她共侍一夫的女子。不知为何,却觉着自己虽为王妃,可于她们,自己才是正正的后来者吧。
“淑妃,向荆王妃请安。”张淑怡细言软语道。
玦语细细地打量着她,一身浅水蓝色霓裳,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花,玉簪轻挽。眉淡如秋水,玉肌如美瓷,细腰楚楚,举止一派大方。加之簪尖垂下的流苏,随着作揖微微晃动,更称得她清丽温婉。
玦语看得聚精会神,竟望了叫淑妃起身,巧玉只好在旁轻轻一旁喊着,“小姐。”玦语这才醒悟过来,忙说,“妹妹,请坐。“
待她坐好,继续道,“我年纪比你长些,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叫我姐姐就好。”
淑妃听罢,忙又起身作揖,“不瞒姐姐,妹妹我今日其实是特地来向姐姐认错。昨个儿身子不争气,千不该万不该,惊扰了王爷和姐姐,实在是该死,淑怡心里万分愧疚,请姐姐责罚。”她眉间紧蹙,确似是无心之举。
“不打紧,妹妹不用放在心上,身子好些了吗?”玦语客套道。
“好多了,多谢姐姐关心。”淑妃谦逊万分,举手投足竟显大家闺秀之气。
淑妃刚说完就听着一旁有人小声嘀咕,“哼真是会演戏!”。
玦语转头望去,那女子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有着清亮含情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樱桃唇,十分的清醇动人,加之云堆翠髻,蝴蝶步摇,更显得她活泼生动,全然不似她说话那般的刻薄相。
“瑶妃,向姐姐请安。”那女子清脆地说道,语毕未等玦语开口,就径自起了身,并朝一旁的淑妃道,“进府这么久,若瑶适才才知道淑姐姐是这般柔弱,真是替姐姐担心,可要好好调养身子保重啊。”瑶妃说的虽话中有话,表情确是无辜天真的很。
玦语见状顿觉头疼,深深的理会到,女人间的明争暗讽最是可怕的道理,赶忙让巧玉从嫁妆中取了几样作为见面礼,让这请安就此作罢。
待她们走后,玦语整个人都舒坦了,于是,便随着巧玉的提议,逛逛荆王府,熟悉熟悉。
玦语第一次见着王府的模样,虽在电视剧里也见识过,但眼前的府邸着实是太大了。府里一路上见着她的下人,纷纷请安,光回礼就累的紧,她果断折返决定去人少的花园逛逛。可是,这府里连个通向花园的回廊都那么长玦语不觉叹了口气忍不住弯下身子,捶起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