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人拾到了也会好好给收着的。”
“那我这就去找。”襄荷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往外走。
夏青跟出去,又叫了两个小丫头提着灯笼,道:“我往老太爷房里去,你去宁华院找,这样也快点儿。”
夏青一路留心脚下地到了老太爷的院子里,还是没有发现安锦如腰间的绦子,只得悄悄把辛夷叫出来央求道:“好姐姐,我们姑娘腰上的绦子少了一条,你让我进去找找好不好?”
辛夷原本也愿意与人方便,与夏青也算是有些交情的,再听说是安锦如的事儿,也愿意卖个面子,所以便开了侧门让襄荷进去。
夏青跟着辛夷悄悄进了屋,果然在椅搭下面找到了掉落的丝绦,她赶紧揣进怀里,对辛夷千恩万谢。
正要转身离开的这个空档,内室突然传出安老太爷愤怒的声音:“你们沈家不要欺人太甚,我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咳咳……”
随即传来桃妆好整以暇的声音。
“老爷子,你千万别着急,要好生保重身子,不然安家今后可怎么办?你真以为靠着宫里的那个草包女儿,就能保住你安家的荣华富贵不成?”
夏青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些东西,整个人怔在当场。
辛夷也是一愣,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赶紧冲夏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摆手叫她赶紧离开,自己也跟着出了房间。
“记住,你今天根本没来过这里。”辛夷将夏青送到侧门口,低声叮嘱过才放她出去。
夏青连连点头,出去叫上小丫头便回了意如院,这才想起来襄荷去了宁华院,又打发人去找她回来。
就因为这两句无意听到的话,夏青辗转了一夜都没睡着,第二天早晨盯着两个黑眼圈来到房里,倒把杜妈妈吓了一跳。
“夏青,你这是怎么了,好歹拿脂粉遮一遮,怎么素着一张脸就过来了。”杜妈妈说着就要拉她去扑粉。
夏青却拉着她问:“妈妈,姑娘醒了么?”
“姑娘刚起身儿,正在洗漱呢。”杜妈妈察觉不对,低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夏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对杜妈妈说什么,只道:“我有点事想跟姑娘说。”说着转身进了内室。
杜妈妈看着夏青进屋的背影,心道,如今眼看要定亲了,难道夏青突然又不想嫁给儿子了不成?
夏青进屋后,挽起袖子上前换下襄荷道:“我伺候姑娘洗漱,你们都先出去吧。”
她是安锦如身边的老人儿了,丫头们见安锦如没有反对,就都放下手里的东西退了出去。
夏青便将头天晚上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安锦如说了,然后小声道:“奴婢刚听到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害怕,无论老太爷和桃妆姨奶奶关系如何,都不是奴婢这等做下人的应该知道的,但是匆忙赶回来之后,奴婢才越琢磨越不是那么回事儿,老太爷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沈家,姨奶奶对老太爷说话的态度与平日里简直判若两人,奴婢昨个儿一夜都没睡着,想不透这里头有什么名堂,但也知道这种事不能瞒着姑娘。”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赶紧回去补补觉。”
打发走了夏青,安锦如就一直在想刚才她说的话,之前杜妈妈就说桃妆与过世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如今老太爷和桃妆又闹这么一出。
而且按照杜妈妈所说,母亲当年在沈家是很受宠的长女,为何会下嫁给当时的安佑德。加之她难产过世这么多年,沈家对自己也是毫无问津……
沈安两家之间究竟有什么隐情,这一切都让她在心里打个大大的问号。
穿戴好去安老太爷房里请安的时候,安锦如特意观察了他和桃妆的神色。
安老太爷也不知是因为心情还是病情,脸色有些灰暗,恹恹的没什么精神,靠在床头上不怎么说话。
桃妆昨晚应该也是熬夜了,虽然敷了粉和胭脂,但还是能看出面色略有些憔悴,眼下也有青痕,不过整体的精气神儿还不错,一举一动都与平日无异,对安老太爷也是嘘寒问暖,一副知冷知热的模样。
倒是辛夷借着端着送水的机会特意到安锦如面前晃了好几次,见她面色如常,想来夏青应该没跟她说过什么,心下才稍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