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巧连连讨饶,解释道:“奴婢一直跟在二太太身边,只跟表少爷见了一次礼罢了。”
安翰庭搂着她的腰,咬牙道:“以后你给爷老实待在后宅,不许再往东大院去了。”
说罢便想到,念巧如今还在徐氏身边,若徐氏有什么事儿使唤她,哪里有她不要去的道理,气得一口咬上她的耳垂儿。
念巧怕他给自己咬出印子叫人发现,颤着声音道:“爷若真心疼奴婢,便让奴婢好生留着这条命,若以后有福气能伺候爷……”
“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从娘屋里要过来。”安翰庭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地保证。
“爷能有这份心,奴婢就知足了。”
念巧怕安翰庭一时冲动真的去找徐氏,赶紧又说了许多小意儿安抚的话。
安翰庭被她哄得心花怒放,搂着她心肝儿、宝贝儿地一顿乱叫,把脸埋在她颈间蹭道:“好姐姐,你什么时候发发慈悲,给了我,省得我如今日也想你,夜也想你……”
念巧听得他又提这个,正绞尽脑汁地想借口推脱,就听到夹道那边传来脚步声。
二人赶紧分开。
念巧抿抿鬓角的头发,心虚地摸摸耳垂,理好被安翰庭揉乱的衣裳。
安翰庭探头瞥了一眼,见是个粗实婆子提着东西路过。此时已经转过去不见了。
他被坏了兴致,没什么心情再跟念巧亲热,便跟着念巧一道去了徐氏屋里。
“母亲,今个儿身上可好?”安翰庭上前行礼问安,然后挨着徐氏身边坐下。
徐氏拍拍他的手,笑着说:“不是说你在前头陪客么,怎么有功夫来看我。”
“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亲戚,我过去陪陪是给他脸面,看他不顺眼自然就懒得再跟他寒暄,还不如来看母亲。”安翰庭对胡良宝印象十分不好。拉着脸道,“二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十几年没在祖父祖母跟前尽孝,回京还带着娘家亲戚,真是够了。”
“这叫什么话!”徐氏嗔怪道,“你二婶的弟弟,也就是你祖母的亲外甥,怎么不是正经亲戚。”
“那若这样说,二婶又是儿媳妇又是外甥女的。居然都没有给祖母养老送终,她还有脸回来。”安翰庭冷哼,“还有她带回来的那个侄子,生得一双贼眼。到处盯着丫头们乱转,留在家里若是惹出什么事儿来可怎么是好。”
一听这种话,徐氏顿时沉下脸来,先在屋里环顾一圈。把一众丫头们都看得低下头去,这才对儿子说:“这种事自有大人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上进。那人既然不好,以后便远着点儿他,别跟他学坏就是了。”
然后又略提高声音道:“旁人屋里的我未必都能管得到,但我屋里的人,我却是都能管的,若是你们谁敢做那起不要脸的事儿,勾引坏了家里的爷们,我可绝对不会轻饶!”
念巧强作镇定,可她心里有鬼,总觉得徐氏这话就是在说自己,两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冷汗浸湿了后背的亵衣。
安翰庭也被说得有点儿不自在,忙换了个话题道:“娘,今个儿有庄子上的人来,送了好几筐柿子,我从外头回来正好撞见他们往大厨房抬,便挑了几个叫人送来,可吃了?”
“傻儿子,”徐氏一听这个就笑了,指着窗台上摆着的一溜儿柿子道,“你挑的都是硬的,要放软了才能吃呢!”
“那些人也不告诉我。”安翰庭见逗得母亲笑了,便也玩笑似的嗔怪一句,然后说,“他们倒是说,民间有句话叫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柿子赶大集什么的,我听着有趣,见这柿子又挺红火好看,便挑了几个进来,母亲摆着看看也是好的。”
“当年我怀你的时候就特别想吃柿子,可都说怀着孩子不能多吃,你爹也是买了好多柿子摆在窗台外面,说让我看看解馋,结果我馋得晚上睡不着觉,趁你爹睡着以后,偷偷儿溜出去吃柿子。”徐氏说起当年的事情,此时再想起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但她脸上还是露出了温柔的神色,“你爹睡到半夜伸手往旁边一搭,发现是空的,一下子就吓醒了,见我不在床上,急得鞋都顾不得穿就跑出来找……”
徐氏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儿子,露出个笑容道:“罢了罢了,我不该说这个的。”
安翰庭也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