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景了,安锦如想起也忍不住有些发笑。
心里却忍不住盘算,如果是沈家的老人,那么自己去接受店面,会不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但是沈君语已经过世这么多年,中途被陈姨娘管了十几年,这两年的账面又疑点重重,掌柜说不定已经早有外心。
自己如今最缺的就是人手,好的人才可不是白菜土豆,拿着钱满大街就能买到,得用又能放心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姑娘,咱们到了。”马车稳稳地停住。
路对面正是瑞通当铺,安锦如先撩开窗帘朝外看着,一盏茶的时候,就有两三个人拿着东西入内,然后空着手出来。
但是根据陈姨娘拿来的账本上写,当铺最好的时候一天也不过四五单生意,赶上时候不好,更是一单生意都没有。
她又看了一会儿,也见有人进去赎当,不多时便挎着包袱离开,再细看门面处的摆设,也都收拾得干净利落,不像是门可罗雀的荒败模样。
“咱们进去看看。”安锦如下车进了当铺。
屋里面积很大,正对面一排高大的柜台,一共六个窗口,柜台里面坐着朝奉。
东边顶头单独设一个高柜台,是专门做贵重的金银古董,房产地契等典当的地方。
靠门这边东西两大扇窗下,分别摆着圈椅茶几,供客人等候使用。
当铺同与别的行当不同,并不会主动招揽客人,柜台前面放着高凳,当物的人找地方坐下,将东西递进柜台窗口便是。
安锦如进来这会儿,屋里并没有客人,几个朝奉见她穿着打扮不同寻常,都忍不住投来目光,心道这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竟然自个儿来当铺这种地方。
大朝奉见安锦如进来之后,只站在地当间儿四下打量,半晌了都没别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道:“这位姑娘,请问要当什么什物啊?”
安锦如原本想随便拿个首饰当一当,看看是怎么个流程。
但是襄荷坚决反对道:“姑娘家贴身的什物,怎么能随意典当,万一流传出去或是被人瞧见,东西虽不值什么,只怕污了姑娘的名节。”
安锦如只得作罢,这会儿听朝奉问,突然指着门外道:“当马车。”
襄荷闻言吓了一跳,马车虽不是姑娘的贴身物品,上头也没有安府的徽记,但到底是府中之物,更何况车上还有个车夫老白。
出门的时候坐车出来,回去的时候就只剩老白了,这可怎么跟家里交代啊?
但是襄荷跟着安锦如这些时日,知道安锦如是个心里有算计的人,打定的主意很难被人劝服,必定要做了才罢休。
而且主仆有别,安锦如脾气不错,也能听得进好的建议,但下人也要有做下人的规矩,私下里可以知无不言,在外面却不能随便开口阻拦或质疑主子的命令。
柜台后面出来一个朝奉,走到门口朝外一看,果然见一辆小巧精美的马车在对面停着,拉车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这会儿正老老实实地低头嚼着老白手里的干草。
“连马一起卖么?”出来的这个朝奉四十多岁,从在瑞通当铺做学徒算起,已经有二十来年了,经手的东西无数,离着这么远一看,就知道是不错的东西,便开口询问。
“看您给的是什么价钱了。”安锦如挑眉道,“我这马车木料结实做工讲究,这马也绝对是好马,您看能给出个什么价钱?”
中年朝奉背着手,慢悠悠地踱过去,围着马车转了一圈,掰开马嘴看了看牙口,又拍拍颈子和后背,捋捋鬃毛。
枣红马在家是经过训练的,性情十分温顺稳定,对这种程度的骚扰也并不反感,只抖了抖耳朵,打了个响鼻,低头继续嚼着干草。
“连马带车,一共这个数。”中年朝奉伸出一根手指,冲安锦如晃了晃。
“一百两?”安锦如闻言挑眉,这个价钱说多也不算多,但是比她想的却是个公允不少,难道当铺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压价欺人?
“切!”中年朝奉嗤笑道,“一百两银子?您怎么不去抢?十两银子,当就当,不当拉倒。”
老白知道这当铺如今是安锦如手里的产业,见她跟个朝奉一起出来,本以为是安锦如在考校朝奉,所以一直没有吭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