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对外说的,其实好吃好睡,什么事儿都没有……啊……”
她说到后面,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叫出声来。
“外面吵什么!”安佑德一脸不耐烦地出来,直接扬声斥道。
“大老爷,太太让奴婢过来看看,刚才脚下差点儿踩空,所以吓得叫了一声,幸好大姑娘扶了奴婢一把。”念巧忙蹲身行礼。
安佑德看见念巧,心里不免失落,如今闹出这样的事儿,要人收房的事儿,肯定是不能提了。
念巧见他愣住的样子,又不知道在乱想什么东西,只能自己先开口。
“太太说,让二姑娘只带衣裳和日常用物出府,古董玩物和首饰都不许带走。”
安佑德听了这话回过神来,心里不免觉得徐氏狠心,可这事儿本就是自己理亏,也不好说什么,清了清嗓子道:“行了,我知道了。”
他一回身看到安锦如站在身后,脸瞬间沉下来道:“你不出声地杵在这里做什么?没事做就回房去!”
“是,女儿这就回去。”安锦如垂首应诺。
“你冲锦如发什么脾气?”安老太爷从屋里大步走出来,“如今你跟前就这一个嫡女,更何况还是长女,你不说对她更好一些,这算是什么态度?”
安佑德这才不再吭声。
安老太爷又说:“道理和事情我都跟锦文说明白了,如今里面正在收拾东西,明个儿一早你多带几个人,亲自把她送出城去。”
“是,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办妥。”安佑德躬身领命。
“锦如,咱们走吧。”
安老太爷抬脚要走,屋内突然传出安锦文凄厉的尖叫。
“安锦如你不得好死!你以为把我撵出去。你就能安枕无忧了么?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给我小心着点儿!”
“成何体统!”安老太爷气得直咳嗽,摆手道,“赶、赶紧送走!”
安佑德一溜小跑地进去,不多时,屋里就没了叫骂声,只听到隐约的呜呜声,想必是被堵住了嘴。
安老太爷不愿再多待,叫着安锦如一起出门往回走。
“你今日说的话,我会派人去查证。如果一切属实,那这门亲事一定要退,但若是有什么不尽不实的地方,我唯你是问。”
这话说得虽然有些恶狠狠的,却跟之前的表态有了天壤之别。
至少这次,安老太爷明白地表达了退亲的态度,而不想之前那样模棱两可。
想必是因为安锦文出了事,如今家里短期内适婚的嫡女,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所以自己的婚事自然就要重新衡量。婚姻幸福什么的,在安老太爷心里都是虚的,联姻带来的利益,才是他做决定的全部根据。
次日一早。安老太爷已经上朝去了,安佑德正准备送安锦文出城。
徐氏派念巧在门口将他们拦下:“老爷,太太吩咐,让二姑娘看完杖罚再出府。”
“什么?”安佑德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老爷子说得可是杖毙,安锦文就算再有错,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杖毙的又是她的乳母。
让她眼睁睁看着乳母被杖毙,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念巧垂眸道:“老爷,这是太太的命令,老爷千万莫让奴婢为难。”
安佑德气得一摔马鞭,翻身下马道:“看,都去看,我也去!”
回到宁华院的前院,安佑德才发现,大房的无论主子还是下人、年长还是年幼,除了几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其余的全都来了。
黄妈跪在院子中间,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整个院里却鸦雀无声。
安锦文被两个丫头搀进来,看见黄妈,想冲上去,却被按住了肩膀。
“妈妈……”安锦文哭得撕心裂肺,没几句就哑了嗓子。
黄妈妈浑身颤抖,却强忍着不敢抬头。
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让安锦文更伤心一分。
听着安锦文的哭喊,她的心都在滴血,又忍不住想,自己也许是真的错了。
无论是多次暗害安锦如,还是算计要害死安翰宇……
徐氏在屋里传令出来,两个婆子将黄妈妈按在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