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要提防才是。”杜妈妈担心地说。
“妈妈放心,我心里有数。”安锦如靠在床头,此时却毫无睡意,“官桥胡同那边有消息么?”
杜妈妈摇头道:“换着人去了两次,根本见不到真佛,也试探着说说症状,看能不能求个药方,可人家说了,这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不能道听途说,须要见了病人才能开方。”
“这话说得也没错。”安锦如叹了口气,起身道,“罢了,我自己去一趟。”
“姑娘连着出去两日了,今个儿还要出门,太太那边可怎么说?”杜妈妈为难地说。
“这点儿小事哪里还用惊动母亲。”安锦如说话间已经开始换衣裳了,“我去跟三婶儿说一声就是了。”
“姑娘如今性子越发急了。”杜妈妈见劝不住,叫人进来帮安锦如梳洗。
果然,去刘氏屋里一说要出去,她连问都没问去哪儿,直接就允了,只说让多带家丁,别让外面乱七八糟的人冲撞了。
念巧回到宁华园,站在廊下深吸一口气,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垂着头进屋。
一进门,就听到陈妈妈说:“你又上哪儿逛去了,就我自己在这儿哪里支应得开?”
“妈妈,我知错了。”念巧忙上前接过陈妈妈手里的铜盆。
陈妈妈余光无意一扫,叫住她问:“你眼睛这是怎么了?刚才哭过了?”
念巧的头垂得更低了,躲着说:“妈妈看错了,好端端的我哭什么。”
她越这样,陈妈妈就越疑惑,一定要问个究竟。
两个人拉扯间,铜盆脱手,咣当一声落地。
“外头干什么呢?”徐氏的声音从帘帐内传出。
“太太……”
念巧双膝落地,竟直接跪在满地的水上,带着哭腔地唤了声,忍不住抽泣起来。
徐氏抬手挑起帘子,见念巧这样,忙问:“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念巧抬头看了徐氏一眼,马上又垂下摇头道:“奴婢没有委屈……”
“眼睛都哭肿了还说不委屈。”徐氏起身走到桌边坐下,冲着念巧招手道,“快起来,别在那水里跪着了。”
念巧起身到徐氏面前,又再次跪下哭道:“太太,奴婢想跟太太求个恩典,奴婢愿意自梳,终身不嫁侍奉太太。”
“这是闹得哪一出啊?”徐氏询问地看向陈妈妈。
陈妈妈也一头雾水,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这话?”徐氏皱眉道,“还是说,你觉得我如今有孕在身,没精力管下面这些瞒神弄鬼的事儿?”
“不是,奴、奴婢是因为太太有孕在身,不敢让太太生气。”
“哎呦,可急死我了。”徐氏伸手扶腰,端起茶盏慢慢撇着茶沫。
陈妈妈赶紧给她腰后塞了个软枕,扶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回头对念巧道:“你快说,别惹得太太着急!”
念巧照着安锦如教的法子,先吊足了人的胃口,最后这才勉为其难地说:“今日老爷跟奴婢说,要找太太讨了奴婢去做姨娘,奴婢一心伺候太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可奴婢也知道自己身份地位,若老爷一定要讨,太太肯定也会答应,没道理为了奴婢坏了夫妻的情分……”
她哭得说不上去,伏身磕头道:“可奴婢真的只想一心伺候太太,求太太成全。”
徐氏听完这番话,将茶盏往桌上一墩,怒道:“主意都打到我房里的人头上来了。”
“太太千万不要生气,不然就真的是奴婢的罪过了。”念巧哭着说。
“你只管安心伺候,此事不要再提起。”徐氏让念巧起来,安慰道,“你的忠心我心里有数,以后肯定不会亏了你。”
“多谢太太。”念巧顿时松了口气,这才觉得,一直卡在嗓子眼儿的心落回了远处。
此时安锦如刚刚到官桥胡同,马车在胡同口停下,车夫老白说:“姑娘,这胡同太小,咱们的马车进不去,只能劳动姑娘自己走进去了。”
安锦如下车一看,果然是个狭长的胡同,但从胡同口看进去,两旁的幌子却还不少,不免有些奇怪。
老白对城里各处都熟,见安锦如面露疑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