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杜妈妈和襄荷,面色犹豫。
安锦如示意二人出去,然后道:“陈姨娘难得来一次,肯定不会只是跟我说这么几句没趣的话,现在屋里只剩你我二人,你尽管直说就是了。”
陈姨娘警惕地四下看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给安锦如,压低声音道:“姑娘,这是太太临走前交给我的,让我在姑娘大婚或是能管事的时候交给您。”
安锦如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太太指的是沈氏,狐疑地将东西接过来,展开一看,着实吓了一跳。
自己手里这一叠纸张,全都是房契、地契、卖身契。
她顾不得细看,把东西扣在手下问:“陈姨娘,这是……”
“当年之事,姑娘应该已经都知道了。”陈姨娘叹了口气,“当年太太觉得对不住我,说自己把我拖进这火坑,却又要先撒手去了,早知这样,当日就不该给我灌了药,说不定还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傍身。”
“所以娘把这些给你,让你先吃着红利,等今后交给我?”安锦如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姑娘果然聪明,就跟当年太太一样。”陈氏看向安锦如,目光中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长得也越发像太太年轻的时候了。”
“这些东西你若是自己匿下,我也无从得知,为何还要拿出来给我?”安锦如不为所动地问。
“我是太太的陪嫁,跟着太太也有些年头了,虽然为当年的事儿也怨过,可终归过去那么多年了。”陈姨娘神情十分诚恳,“不瞒大姑娘说,这些年靠着这些东西,我存下了不少钱,可是这深宅大院里的女人,光有钱又能有什么用处?没有个倚靠终究是不行的。”
“所以姨娘看见宁氏刚生了儿子?就觉得有指望了?”安锦如跟前面一联系,顿时猜到了陈姨娘的目的。
“跟大姑娘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陈姨娘直接承认了自己的目的。
安锦如拿起那叠契书,在手里拍拍,笑着说:“看来这些东西,也不是轻易能拿到的。”
“大姑娘这话可是误解了我的心。”陈姨娘听了这话,急忙叫屈道,“这些东西是太太留给姑娘的,我得了这么多年的利,已经是足够了,把东西给姑娘,可与我想求个孩子在跟前儿的事毫无关系。”
安锦如把这件事在心里转了几圈,想这些东西对自己来说本就是白来的,既然她说是沈氏留下给自己的,那拿着也名正言顺,以后不管是赔了还是赚了,也亏不到自己。
至于陈姨娘所图之事,自己只要不搀和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是母亲临终前托付的,姨娘又这样信守诺言,我若不收反倒不好了。”安锦如将东西随手放在桌上的匣子里。
“已经耽误了姑娘午睡,我就不多待了。”陈姨娘起身告辞道,“姑娘只千万记得,我是站在姑娘这边儿的。”
“那是自然。”安锦如送到正房门口,又吩咐夏青将人送出去,这才回来细看这些东西,越看越是暗暗心惊。
刚才只是随便扫了几眼,这会儿看来,东西着实不少,放在寻常人家,给出门的姑娘做陪嫁都足够了。
“杜妈妈,你来看看,这些东西,可都是母亲当年的?”安锦如将东西递过去。
“银楼、当铺、城郊的庄子……”杜妈妈略一翻看也大吃一惊,“这可都是赚钱的买卖,庄子和下人老奴不清楚,但这宝庆银楼和瑞通当铺可是知道的,当年在京城中也算得上是大买卖了。”
“先大太太过世之后,老奴也偷偷翻找过,想着该给姑娘留着,可发现都没了踪影,当初只以为是被老爷拿去了,没想到是在陈姨娘手里。”杜妈妈看着东西,止不住地摇头。
“妈妈这是怎么了?白得了这么些东西还不高兴?”安锦如问。
“前几年去那边采买东西,瞧着门庭冷落。”杜妈妈叹气道:“想起当年买卖那样兴旺,心里怪难受的,后来就尽量不往那边去了。”
安锦如对银楼着实感兴趣,来到这里这些日子,金银首饰见了不少,最开始的激动已经淡了不少。
但是古代金银首饰的制作过程,她还没亲眼见过,如今得了个现成的银楼,忍不住盘算着什么时候得闲出去看看。
她听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