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如,字写得倒是娟秀,却总觉得不像是她那样性子的人能写出来的。
萧钦拈起花笺放在鼻端轻嗅,依稀是那日在安锦如身上闻到的香气。
他将花笺塞进怀里,抬手掩口打了个呵欠,心道,这赏花宴,总算是有点意思起来了。
“世子爷,怎么,可是这戏目听得无趣?”一旁坐着的人看到萧钦这样,开口取笑。
这人是徐氏嫡长兄的小儿子徐昊成,生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惯喜揭人短处。
他这话声音不低,周围的人也都朝这边看过来。
萧钦干脆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做出一脸困倦的模样,唇角却勾起个坏坏的笑意说:“昨晚倚翠阁的姑娘们太热情了,没法子。”
四下顿时响起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这其中数徐昊成的笑声最大。
他见萧钦搭理自己,越发得寸进尺,竟伸手拍着萧钦的大腿,猥琐地笑着说:“萧兄的美名京城无人不知,想那倚翠阁的姑娘们也是凡人,如何挡得住萧兄的勇猛。”
萧钦眸中闪过厌恶,猛地起身,打了个哈哈说:“大家继续看戏,我去逛逛散闷,解解困。”
徐昊成的手猛地落了个空,脸上讪讪的,却也不敢发作,干笑着说:“萧兄速去速回,今日的戏唱得不错呢。”
萧钦也没搭理,径自朝园子里过去。
安府的花园分东花园和后花园,本是一体贯通的,今日因为招待男女宾客,才从中分开。
东花园在安锦如和安锦文院子的东面,狭长形,其中回廊曲水盘绕,假山花木错落点缀其中,移步换景,很有几分江南园林的味道。
萧钦对安府并不熟悉,又不想找人询问,想着既然名叫涞然亭,涞水,起北地广昌东入河,便朝园子的东北角处走去。
果然,东花园的东北角处是一座假山,有水从中串流而过,半山腰一处六角亭,匾额上写着正是涞然亭三个字。
萧钦拾级而上,见亭中山后都无人,干脆一撩袍襟,在亭中躺倒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渐入梦乡,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道:“表哥!”
萧钦睁开眼睛,见叶婷书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少女站在面前不远处,都脸颊泛红地看着自己。
他翻身坐起,掸掸衣襟问:“女眷不是该在后花园听戏?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婷书俏脸晕红,低头羞赧道:“不是表哥写了花笺约我前来,怎么还问我在这里做什么……”
她越说声音越小,朝身后瞟了一眼,见安锦文满脸羞色地呆站着,似乎突然明白了萧钦的意思。
“文妹妹,你先回去听戏吧,我已经记得路了,等下自己能找回去。”叶婷书拉着安锦文的手,满脸感激地说,“真是谢谢你带我过来。”
安锦文被说得一脸莫名,但也看出自己在这里挺碍事的,便要转身离开。
萧钦却起身道:“东花园人多杂乱,你们一起回去吧!”
“表哥。”叶婷书忙上前两步,柔声细语地说,“表哥,我、我知道前面人多,所以不敢自己乱走,才叫上文妹妹陪我来的,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萧钦对她自说自话的本事早就有所领教,所以这会儿充耳不闻,只说:“妹妹回家给姨母带好,说我母亲常常惦念,让姨母得空多来家里坐坐。”
说罢正要离开,就听到假山下面脚步声嘈杂,有人喝道:“上头是什么人在说话?”
“是我大哥……”安锦文闻声脸色一变,自己来东花园的事儿,若是被大哥看见,那母亲肯定很快就会知道。
萧钦这会儿已经大致猜到,这个跟叶婷书一起来的姑娘,应该是安府的某位姑娘,自然不想有什么瓜葛。
“这位姑娘且到山石后面躲避一会儿。”萧钦示意安锦文躲到后面去。
安锦文也顾不得多想,提着裙摆就钻到假山深处去。
这边人刚藏起来,安翰庭就带人上来,见萧钦与一妙龄女子在亭中,脸上不由带出些恍然大悟的神色。
萧钦知道自己在外头是个什么样的名声,也明白安翰庭此时是什么想法。
他抢先开口道:“安兄弟,这是我姨母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