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如还不等开口,见徐氏和刘氏相携而来,忙住了口,让到一边去行礼问安。
刘氏快走两步拉住安锦如,嘴里啧啧赞叹道:“咱家大姑娘真是越发出挑了,真恨不得是我自己的亲闺女才好。”
安锦妍抿嘴笑道:“娘,无论大姐是不是你亲闺女,都是我姐姐,我倒是怎么都欢喜的。”
安锦文眼中却带着浓浓的不满,死死盯住安锦如,恨不能从眼睛里射出几把尖刀把人插在原地。
安锦如恍若未察,拉着安锦妍的手一道进入敞轩,只管与她说笑。
安老爷子来的最晚,后头跟着两个婆子,一人捧着一个牡丹描金的红木盒子,两个丫头过去打开盒盖,里面摆着各色月饼。
“昨日上午进宫,圣上说娘娘常常思家,只可惜无法出宫相见,特意赐了月饼,让咱们全家也能得沐圣恩。”安老太爷说着落座,然后命大家入席。
安锦如笑着凑趣道:“祖父此番回京,越发得圣上青眼,想必日后官路坦途,越发能为国效力,尽忠以酬圣恩。”
这番话说得恭维之意十足,却又不轻浮张狂,让安老太爷心里十分受用。
安锦文满心想着别安锦如的苗头,听了这话,也不走脑子,张嘴就说:“你没听到祖父说的话么?圣上是为了娘娘思家心切,才赏了月饼。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姑母在宫中圣眷不衰,不然哪里会有这样的恩宠。”
这话说得本没有错,但时机却着实不好,听起来倒像是说,安老太爷的圣眷靠的只是女儿在宫中得宠。
安老爷子的脸色少不得就是一沉,却也没法儿吭声,年纪一大把的人,若跟自己的孙女计较言语,反倒更失了身份。
安锦如不紧不慢地接言:“妹妹这话说得不免偏颇,正因为祖父为国为民勤恳尽力,所以娘娘在宫中才能荣宠不绝,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儿,又何分彼此。”
“这话说得不错。”安老爷子闻言颔首,“小小年纪,难得你有这样的见识。”
“都是母亲平素谆谆教导,不然孙女哪里会懂得这些。”安锦如连声谦虚。
徐氏笑着附和几句,转身瞪了安锦文一眼,示意她老实吃饭,莫要再胡乱开口。
在众人虚伪地你来我往中,赏月宴渐渐接近尾声,安翰琰、安翰闳年纪太小,坐不住那么久,已经被乳母丫头们带回房去。
徐氏趁机开口道:“老太爷,前些日子,家里宁姨娘给我家老爷添了个儿子,因着老太爷快回来了,所以我们私心想着,我们取的名字再好,终究也没有您的福泽深厚,所以少不得跟您讨个恩典,给孩子取个名字才好。”
安老太爷听说家里添丁,虽说不是嫡出,但也终究是个喜事,略微思忖道:“这是好事,大名便叫安翰颐吧。”
“多谢老太爷赐名。”徐氏满脸欢喜地谢过,只看那高兴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自己得了儿子。
安老太爷见嫡长媳这样贤惠,不免老怀安慰,扭头对安佑德说:“你媳妇是个好的,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该为了孩子们今后的前途,多多上进才是。”
安佑德在父亲面前不敢多言,只讷讷地应了,心里却着实不大痛快。
因为天凉,家宴不多时也就散了,徐氏将安锦如留下说有事要交代,然后一道回了宁华院。
“后日家里要办赏花宴,所以叫你来交代几句。”徐氏说着叹了口气,靠在弹墨引枕上说,“其实若依着我,本是不想办的,年年都办也没什么意思,来的又都是些贵少爷、娇小姐,难让所有人都尽兴,万一弄不好出了什么事,反倒是我们的不是。”
安锦如只是听着,知道徐氏肯定还有后话,伸手帮她搭上毯子,顺手拿过一旁的美人捶,轻轻帮她敲腿。
徐氏果然接着说:“不过今年老爷子回来,妍儿和闳儿也是刚回京来,如今办个赏花宴,让她们认识几个年纪相仿的玩伴也是好的。”
“母亲考虑的极是,闳儿好歹与琰儿年纪相仿,两个人一处还有个伴。只是五妹妹,刚回来也没有什么熟人,虽然家里有姐妹们一处,可多认识些年纪相仿的朋友总是好的。”安锦如自然附和着说。
“是啊。”徐氏点点头,“不过既然是咱们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