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安家的后宅花园,这位爷怎么进来的?这可不是能混走乱撞的地方。”管园子的林大媳妇不认识褚子谦,只以为是今日来拜见的人多,有人误打误撞进了园子。
褚子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刚要开口分辨,谁成想打北门那边,说说笑笑、呼啦啦又来一大群人。
徐氏和刘氏被丫头婆子簇拥着过来,看到这边的阵仗,不由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年轻的丫头们看见居然有陌生男人在园子里,脸皮子薄的就已经躲到后面去了,把那些妈妈婆子们的推到前面。
安锦文跳出来指着安锦如尖声嚷道:“你居然在园子里私会男人。”
林大媳妇并几个仆妇闻言,都惊讶地看向安锦文,连事情的原委都不问一句,上来就指责自家人,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
连刘氏都是脸色一变,三年未见,这个二姑娘,性子非但没好转,反倒越发不堪了,想到女儿要在后宅与她整日厮混,不免后悔当初答应得太快。
徐氏气得低声斥道:“你给我闭嘴,到后面去。”然后又问林大媳妇,“这里是怎么了?”
安锦如没做声,抬眼看向安锦文,眼中故意露出轻蔑的神色。
安锦文本就是一点就爆的脾气,平素又尤其看不惯安锦如,被她这样轻蔑地看了一眼,肺几乎要气炸了。
“刚才我在夹道里,听到你鬼鬼祟祟地把杜妈打发走,然后只带着小丫头往园子里逛,原来就是过来与人私会的……”
林大媳妇面色诡异地看看安锦文,用力咳嗽一声道:“回太太的话,杜妈妈来找奴婢,说大姑娘看中院子里的一棵金桂,想问问能不能搬去自己园子里。”
她对着徐氏满脸谄笑地说:“奴婢一听这话就说,太太早就吩咐过,各房各屋的主子们,但凡看上了什么花木,只管给送去。所以奴婢就跟着杜妈妈来园子里寻大姑娘,看到底是要搬哪盆金桂。”
这话一说,大家就都清楚了,安锦文所说的什么私会,自然是站不住脚的,哪有谁跟人私会还要叫仆妇们过来找自己的。
“可、可我明明听见……好啊,原来你……”安锦文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分明是中了安锦如的圈套。
徐氏断喝一声:“二姑娘身子还没好利索,跟着的人怎么也不省事?吹了风再严重了可怎么好,还不扶回去。”
黄妈妈赶紧上前,连扶带拖地把安锦文弄走,低声道:“我的好姑娘,你就听我一句劝吧!老太爷刚回府,若是闹出什么事可怎么好。”
“她居然算计我,我……”安锦文气得七窍生烟,挣扎着想要回去。
念巧见状,忙再打发两个婆子也跟过去,三个人簇拥着,才总算是把安锦文弄出了园子。
褚子谦见来了长辈,上前行礼问安,然后道:“今日与祖父、父亲登门赔罪,并送上节礼,还望安夫人和安姑娘看在我年轻不懂事的份儿上,原谅我这一遭。”
“褚公子可真有诚意。”安锦如冷笑着说,“在我家园子里指摘我的不是,还要动手打我的丫头,这就是你所谓的道歉?”
徐氏见两个人又要吵起来的样子,自己的身份又不好出来打圆场,忙冲刘氏递了个眼色。
刘氏会意,笑着上前圆场道:“哎呦,快别拌嘴了,你们两个从小都是金娇玉贵长大的,何曾给人赔过不是?更何况又都年轻,心气儿高脸皮儿薄的,即便是心里愧疚,嘴上也非要硬撑着,何苦来的,一人少说一句,就都好了。”
说着又拉住安锦如的手,轻拍手背道:“大姑娘也消消气,褚家大爷如今还是个年轻的小孩子家,有个什么不妥当了,你也多担待,他既来咱家赔礼,自然是心里懊悔了,好歹给个台阶,岂不大家都好。”
安锦如偏头不语,她知道到头来还是要看老爷子的意思,却不知道褚老太爷来,到底都说了什么。
刘氏这边刚给了双方台阶,就听着园子那边有人说话。
“小的瞧着褚大爷是往园子里来了,以为是在前面待得无趣,过来逛逛散闷的,所以也没询问。”听着似乎是二门处小厮在说话。
“这孩子真是不像话,虽说是花园可也是后宅,如何能乱走乱逛,回去定该严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