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已经许多年头,又都是有过生养的,自恃与桃妆身份不同,也不远亲近。
安锦如上去见了礼,说了几句寒暄的闲话。
屏风后脚步声起,徐氏领着丫头婆子们走进来。
“母亲。”
“太太。”
众人都依着规矩行礼见过,又各自落座。
徐氏先关心了一下两位姨奶奶的身子,然后笑着说:“刑姨奶奶,三弟一家子跟着老爷子外出上任,也有三年没瞧见了,可是想坏了吧?”
“他是去学本事长能耐的,有什么可惦念的,我自己礼佛参禅,倒也清净。”刑氏话虽这样说,眼神中的期盼和欢喜却根本遮掩不住。
徐氏又冲安锦如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拉着她的手道:“你去庙里供奉海灯,回来却也不与我说,若不是昨日念巧提起,我倒还蒙在鼓里,白白受了你的孝敬还不知。”
安锦如玩笑着说,“家里上下这么多事儿,母亲样样过心已是操劳,这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也不值得什么,难道还巴巴儿地去跟母亲讨赏不成?”
“心意才是最要紧的,不过添香油也该花了不少银钱,若是自个儿不够开销,尽管打发丫头去我房里要。”徐氏拉着安锦如的手,对两个姨奶奶夸道,“您二位不常在府里不知道,大姑娘如今越发懂事,比我亲生的强多了。”
也不知怎么就这样巧,安锦文正踩着徐氏的话进来,脸色当即就黑下来,转身就往外走。
黄妈妈一把拦住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我既然不招人待见,倒不如回去了大家高兴!”安锦文气恼地说。
“今日老太爷回府,姑娘有什么委屈,且先忍一忍,应付过去眼前再说。”黄妈小心翼翼地劝着。
“祖父回来又能怎样,就好像他待见我似的。”安锦文说着红了眼圈,“我就活该自生自灭,左右也没人疼我。”
“见到人也不来行礼,大早起来就一堆酸话歪话,我说你什么还屈了你不成?”徐氏气得自己捶着胸口,“可见我是对你太宽,就该让你继续禁足才好。”
“母亲也用不着后悔,女儿这就回去禁足。”安锦文说罢,不顾黄妈妈的劝阻,转身飞快地跑了。
黄妈妈狠狠瞪了安锦如一眼,朝徐氏告了个恼,赶紧去追安锦文。
“可气死我了,人都说女儿是贴身的小棉袄,我也不求她贴心,只求少生些气竟都不能。我是做了什么孽,竟得了这么个天魔星。”徐氏忍不住对两个姨奶奶诉苦。
“如今年纪小,过两年总归就懂事了。”刑氏惦记着儿子,心不在焉地随口应着。
徐氏却拉着安锦如的手说:“也未必就是年纪的事儿,您瞧小如就一直很好,从小到大不让我多操半点儿心,平时还知冷知热的。”
“母亲这样说,女儿如何当得起。”安锦如谦道,“倒让姨奶奶们笑话。”
刑氏心道,安锦如从小没了亲娘,徐氏即便是从小养着的,却到底不是亲生,自然比旁人早慧。
“太太还年轻着,怎么倒是忘了闺中女儿的心思,尤其是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家从小被拘得紧了,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有了主意却又不尽懂道理的时候,最是离经反叛,太太且担待些,过两年就好了。”
郭氏身子不好,说话总有些有气无力,才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气喘,赶紧端起茶盏喝了两口压压。
“姨奶奶去庄子上将养也有两年多了,怎么还是这样?”徐氏关切地问,又叫了伺候的人上前,“最近可请人瞧过?大夫如何说?在吃什么药?”
“回太太的话,奴婢们都不敢怠慢,大夫每月两次请脉。只是来回说得都是那些话,归根结底就是气血两虚,常年吃着八珍益母丸,夏经天里偶尔用些香雪润津丹,为的是祛暑生津,其他三季都吃着燕窝滋补。”郭氏身后的丫头上前回话。
“瞧着丫头伶俐的,连药理都说得这样清楚,你们姨奶奶身子不好,少不得多费心了。”刑氏闻言夸赞道。
徐氏着人赏了丫头说:“药材燕窝家里一应不缺,你让大夫用不着节省,只要对姨奶奶身子好就只管用,东西不够便打发人来取,千万不能怠慢耽搁。”
“我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