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与我知道,我给姐姐出气!”
念巧见是安翰庭,忙收敛起不满的神色,见礼道:“奴婢见过大爷,不过是下头的人偷懒耍滑,跟着惹了些气,不是什么大事。”
“今个儿学里散得这样早?”念巧接过他手里的书笼,“怎的没个人跟着伺候?”
“先生家里有事,布置了课业便让我们散了,今日只带了小厮,没让他进来。”
安翰庭笑着凑上来,伸手撩起念巧的辫梢,拿在手里把玩着,“姐姐头发越发好了,油光水滑的。”
念巧是知道安翰庭的,因为是安家嫡长子,与下面的二爷又隔了足有七岁,所以从小被惯得不成样子,一身拈花惹草的臭毛病,遇见生得不错的丫头,少不得要动手动脚,占些便宜。
平素她都直接抽身离开,但这会儿也不知扯动什么心思,扭身让辫梢从他手中滑脱,垂眸浅笑道:“大爷这是做什么,当心给人看见。”
“大冷天儿的,谁会出来……”安翰庭被她勾得心里痒痒,左右瞧瞧,伸手就朝脸上摸去,凑上去耳语,“姐姐擦得什么香粉,脸上这样白嫩……”
“啪!”
念巧一巴掌拍开安翰庭的手,扭身躲开却并不走远。
她佯怒嗔道:“奴婢做下人的,能用得什么好东西,还不是家里采买什么就用什么。”
安翰庭摸着手背被拍的地方,见她袖口下滑,露出腕子上嫣红的手串,衬得皮肤白皙莹润,更是心痒难耐。
他又涎着脸凑上去,“好姐姐,我若是能有造化,化作香粉、胭脂,敷在你的脸上,就是化了灰都乐意。”
他见念巧没有躲开,手便不规矩地爬上她的腕子,摩挲着手串,低声道:“要不就化作这串珠子,能待在姐姐的腕子上,定是修了几辈子才能有的福气。”
“大爷今个儿嘴里是吃了蜜还是抹了油?”
念巧一个眼风飞过去,眼角眉梢那股子风情,可不是安翰庭屋里那些黄毛丫头能够比拟的。
安翰庭被看得身子都酥了大半,整个人凑过去,伸手想要再多讨些便宜。
许是这边响动大了些,正房廊下出来个小丫头,扬声道:“那边墙下说话的是谁?”
二人闻言急忙正色敛裾,念巧拉着安翰庭叮嘱几句,然后二人一前一后地进屋。
念巧在外间沉了沉心,这才进暖阁里回禀。
“今日学里散得早,大爷过来瞧您,跟奴婢在花墙那边遇见,便问太太这几日的身子可好些了,有没有请大夫来诊脉。”
“亏得他孝顺,今日外头冷飕飕的,你们还说了大半天话,也不知道赶紧进来暖暖身子。”
徐氏听说是大儿子进来,顿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招呼人进来。
安翰庭入内行了个礼,直接偏身坐到榻边,朝徐氏略一打量。
“娘,我瞧着您面色红润,精气神儿也极好,身子定然没有大碍的。”他笑着讨好道。
“我也说没事,都是下头的人太过担心。”徐氏听儿子这样说,心里格外暖和熨帖。
安翰庭又道:“听念巧姐姐说您还总是困倦,这也不能轻视,请大夫来瞧瞧还是要的,不然儿子心里惦记。”
“到底是大了,知道心疼娘了。“她伸手拉着儿子,越看越觉得高兴。
“最近书读得如何?过些天你祖父就要回来,定要考校你的学问本领,所以你这几日可要好生用功。”
一听徐氏提到读书,安翰庭顿时没了精神,胡乱应对几句,就想要告辞了出去。
徐氏拉着儿子的手留道:“晌午在这儿吃了再回去。”
安翰庭好容易得闲,哪里肯在里头多待,忙推脱道:“学里有个同窗生辰,今个儿说好了出去吃酒,儿子已经应了,不好再辞。”
“你如今也不小了,多出去交际走动也是好的。”徐氏知道他学里大多是官家子弟,所以也没拦着,反倒心里高兴。
“别像你爹那样,半点儿都不会与人来往,做了那么个芝麻大小的官儿,多少年了都不挪动挪动。”
安翰庭知道徐氏一抱怨起来就没完没了,忙推说怕误酒宴,起身要走。
他转身背对徐氏的时候,眼带笑意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