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讨厌。
弦月笑着走到他跟前,直接抢过他手上的茶壶,仰头便灌,仿若那是上等的美酒。
“还是慢了点。”
兰裔轩笑了笑,瞧了眼弦月腰上的玉笛:“衣食住行,分文不取,不知你何时能用你腰上的玉笛为我奏上一曲?”
弦月将茶壶重重的放在桌上,似是在思考:“磐城大会,也许你能一饱耳福。”
边说边用手将嘴边的茶水胡乱的擦干,然后坐下。
“那面纱果然有几分用处,你这副模样,有哪个男人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兰公子放心,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赖上你的。”
弦月嗤之以鼻,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
“是吗?”
兰裔轩看着弦月笑问道。
“公子,人捉到了。”
弦月循声望去,指着那被网住的采花贼,眸光微转,忽然笑出了声:“把他带进来。”
原来雷安雷云二人一直在弦月的房门外的窗口设下了机关,只要那采花贼跳下去,便会落入那罗网,那网是银线打造,密密麻麻,纵横交错,任是那采花贼再厉害,一时间也无法逃脱。
弦月起身,瞧了眼被雷安雷云带到跟前的采花贼,对准他的眼睛,一只手一拳,只听到连连的哎呦两声,那人顿时变成了熊猫眼。
“将离烟阁的花魁请来。”
兰裔轩看着雷安,突然开口道。
“顺手人情,兰裔轩,你可真是大仁大义。”
“不过是顺手人情而已。”
兰裔轩回的理所当然。
弦月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能捉到这采花贼,可都是她的功劳,他倒好,用她的牺牲做顺手人情。
“寒月见过公子。”
台上那妖艳的舞娘,换下了一身艳红的衣裳,一身素雅,不卑不亢,下巴扬起,清冷异常,站在那里,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冬日雪地寒冷,孤标傲世。
她朝着兰裔轩福了福身子,转而疑惑的看着弦月。
这离烟阁中,男的有千千万万种,而女的,不过是为了伺候那些男人,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却怎么也不敢自己与她放在一起比较。
双眸清亮入黑夜寒星,仿若倒映在水中的皎月,一脸明媚灿烂的笑,随意无拘,潇洒不羁,恍若就是一阵风,如何都无法捉住。
“寒月姑娘若是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忍不住要扑上去了。”
弦月边说边做了个扑的动作,逗的美人开怀一笑。
“寒月,寒月,还是笑起来漂亮,至少不会冷冰冰的,没了生气。”
弦月对着寒月轻轻一笑,指着地上的采花贼:“这人毁你清誉,你说怎么处理?”
寒月走到弦月身旁,只淡淡看了眼地上的采花贼,转身盯着弦月:“姑娘不嫌弃我吗?”
每每对着镜子,想到那不干不净的身子,她就恨不得将自己给撕裂了。
“你若自己不嫌弃自己,谁会嫌弃你?”
那水汪汪似玛瑙般的眼眸,没有半点的嫌恶。
“方才兰公子与我说,姑娘一身傲骨,凌寒独放,实不适合这样的污浊之地,想要为你赎身,不知你以为如何?”
寒月闻言,看着身后的兰裔轩,满脸欣喜,甚是期待。
她也有从小青梅竹马的爱郎,多年来守身如玉,哪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便是心爱的那人也弃自己而去,沉沦堕落,不过也是为了早日离开,寻个安身立命之处。
兰裔轩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姑娘实不该在这样的地方,明日我便让人为你赎身,姑娘今后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在下有事相求。”
寒月激动难忍,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公子请讲。”
“这采花贼能否交给在下处理?”
“这——”
寒月看了弦月一眼,有些犹豫。
“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会给姑娘还有其他受害的人一个公道。”
寒月点了点头。
“雷云,你留在这里,明日为姑娘赎身,雷安,将他带走。”
寒月看了兰裔轩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