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早晨醒来的时候,先是照了镜子,果然睡得早,就是好。浅棕色的皮肤透着粉红,呈现自然健康的光泽,就连那可恶的斑点也隐藏起来,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每天一大早,她就跟打仗似的。牙没刷,脸没洗,就插上电饭煲的插头,锅里放水煮个**蛋,蒸层上面是超市买来的包子,馒头之类的。牛奶则放在锅盖上热。电饭锅的每个位置她都利用上了,一点也没剩。
叫好儿子起床,然后才开始打理自己。
果果揉揉还有点惺忪的睡眼,接过她递来的奶,吸了口,“妈妈,你怎么不喝?”
顾念手里拿着杯子,“我喜欢喝豆浆。”
果果瞟了眼她面前的豆浆,“这味道挺冲的,我不喜欢。妈妈,是不是豆浆要便宜点?”
顾念刚喝光豆浆,液体还在食道流动,过了会才说,“是啊,又便宜又好喝。”
“省钱就省钱,说那么多借口。妈妈,我提醒你,现在三号,还有一十二天才发工资,你可得计划好,别到时候又没钱交房租了。”果果很郑重地提醒她。
顾念看了儿子一眼,这小子,语气跟大人一样。每个月都会在这个时候提醒她收支状况。也是有缘由的。半年前,她当时咬牙了买了套一千元的职业套装,结果五号的时候,没钱交幼儿园的生活费。后来还是问邻居萧灵借的。这以后,果果每个月都会提醒她,不要乱花钱。
“好了,妈妈知道了。”顾念有点狼狈地回答。
果果吃好后,朝她摆手,“我去李大妈家。”
李大妈本名李大梅,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也是顾念的房东。每天早上,她送孙女去幼儿园,就会把严果果捎上。
顾念收拾了桌子,拎起挎包就上班去了。
走在公交站台,等了十多分钟,才来了辆要坐的车。从门口看去,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成夹心饼了。
顾念蹭地跑上前,第一个冲到门口,刚上去,后面又上了个男人,就再也挤不下了。晕!这下真成了三明治了。
顾念看着自己身上光鲜挺括的套裙,哀怨,下车后准得皱巴巴。可怜她为了这身行头,每天起早摸黑地去上班。午餐连食堂都不敢吃,足足吃了半个月的泡面馒头。
就在她联想翩翩的时候,感到臀*部处有个异物顶着,硬硬的,热热的。作为一名已婚妇女,她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正打算艰难地转身,却发现前后左右夹击,根本无法动弹。无法,她只好稍微往前挪动了身体。幸好,前面是个女孩。
刚脱离桎梏还没有一秒,恶心的东西又贴上了。
顾念忍住胸口的恶气,从小到大受的淑女教育告诫她,千万不要口出脏言,那是泼妇所为。可遇到这种情况忍无可忍怎么办?
苦于空间逼仄,她无法转身,也不好骂人。骂人解决不了问题,碰到龌龊的,反而会受辱。待等到车到站后,顾念扶着门边的不锈钢杆,艰难地转身,怒目横扫那人。
中年男子猥琐地打量着她的胸*部,眼里闪烁邪*恶的光芒。
顾念怒火中烧,高跟鞋跟猛地对准他的下*体踹去。男人痛得弯腰直叫。顾念心想,怕是踢坏他命根子了。
当下,就从前门挤下车了。男人伸出手想抓住她。不料,车门恰在此时关上。顾念站在站台,痛快地看着男人玻璃后扭曲的脸。还来不及品味喜悦,想到上班要迟到了,抬起手表一看,还差十五分钟就到点了。
正好来辆的士,她也顾不得思考,就上了。心里还在回味刚才的一幕,刚刚踢到男人的命根时,大脑腾地像熔浆在爆发,无比得畅快。
早上的车流如海,时不时就碰到红灯,等顾念赶到电视台门口,还有一分钟就到八点了。她快步冲到大堂,将大拇指按在指纹机按键上,看到屏幕上的八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心里那个舒畅。
按完后,才发现有只修长有力的手掌就在指纹机边上。顾念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插队了。抬头看,身边的男人竟然是上司新闻部新调来的主任何辉。
顾念讪讪地打招呼,“主任好。”
何辉淡淡地一笑,“还不上去。”
顾念哪敢耽搁,转身就走到电梯口,对着两边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