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我谢家给的俸禄,却要致我谢家于死地……”
辛逸明不慌不忙,回话之中却是带了嘲讽,“下官受的是天朝的俸禄,当的是皇上亲点的官,与你谢家何干?”
谢家主的话只是随口一说,未必就是诛心。
可是经辛逸明这样一回,这话意就全变了。
这天齐是孤氏皇族的,只有皇上才有权力给臣子发放俸禄,他一个世家家主,便算是掌着宰相之职,也只能是臣下。
那话意,让谢族的罪名不再只是贪墨,还得再加一条谋反。
若是只有前一种罪名,确实皇上不会拿他怎么样,也不想拿他怎么样。毕竟,他还要利用谢族。
可就因了这句话,辛逸明又适时的献上了一些谢族叛国的蛛丝马迹。
若是从前,哪位官员敢参奏谢族叛国,只怕那折子还未到皇上的书桌,小命早已玩完。
可是,今时非同往日。
皇上已经又被气得七窍生烟。
心中已有三分信了,自是会听下去。
辛逸明自是有备而来,那一些蛛丝马迹,被抽丝剥茧之下,便裸露出了它真实的面貌。
原来,当日陌国公在南彊大战,被敌违困,后来粮草之所有会断,全是谢家主在身后捣鬼。
事情真像总是那样丑陋。
皇上有些心灰意冷。
纵使,他再想留着谢家,和他一起牵制宁家和苏家,也不能留了。
当下忍住又要狂吐出的鲜血,看向辛逸明,赞道,“辛爱卿忠君爱国,不畏强权,实是天朝官员的典范。”
如今,谢族大势已去,他必需重新拉拢朝中重臣,控制整个朝堂的局面。
“微臣拿的是皇上给的俸禄,当的是天齐的官,自当替皇上办事,替天齐百姓请命。”
吩咐待卫,不论生死拿住了谢家主,又升了辛逸明的官,朝堂之上,才恢复了些微的次序。
谢族便算是有盘根错节的关系,便算是在天齐根深缔固,便算是能当朝堂的舌头,却也抵不过叛国的罪名。
乱世之下,只能用重典。
谢族如此大罪,已是铁板上钉了钉,废后是首要之举,再便是废黜玉和公主的嫡长公主身份,降为宫中品阶最底的公主。
再然后,以雷霆手段,处置了谢族满门。
只是他家大业大,人才门客自然多,绝对不会肃手就擒。
于是京中又是一番血雨腥风,人人自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从前,朝上的官员争相给谢族做门生,如今,最怕的却是与谢族扯上丝毫的关系。
有了卢正阳的例子,这一次孤氏是狠了心,谢族被连根拔起。
谢族倒了,建了三百多年的天齐孤氏皇朝也是风雨飘摇。
经此一事,内忧外患,互相交替,皇上的病更加重了,数度吐血。
可,他病得再重,却没有一天不临朝处事。
安排征西的大将军。
处理镇南王的后事。
让镇南王的儿子接位镇南王一职,再派骁骑营一边协战。
征兵!安抚百姓!筹粮!安抚朝中百官。
安抚宁家,安抚苏家……
焦头烂额!
很多事都必须通过宁家才能实现,宁少卿自然是三天两头的被皇上召入宫中谈事,因了与西境的关系非常,陌千雪也有幸去过两回。
看着几个月前,还有些极品大叔气质的皇上,如今瘦了一大圈,面色腊黄,双鬓染白。
陌千雪心中不忍,对皇上的看法也大为改观。
千古明君难当,皇上的一生,不好酒色,力精图治。
不管是水灾,旱情,瘟疫之类,都会一一过问……对这个国家也算是呕心呖血。
从宁少卿派出的密探那里知悉,皇上宠了玉贵妃十几年,为的只是因为玉贵妃和她的母亲风轻语笑起来很像很像,犹如春风佛面。
俗话说得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没有野心不想一统天下的皇帝也不是好皇帝。
他在其位谋其政,也无可厚非。
父亲的事,他有私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