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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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醒来,陌千雪仍是先到作坊去看了下,随便敲打了方嫂子和桂花嫂。虽然她们昨天的初衷是为她好,可是她却不想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她的命运不管好与坏,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一碗汤,一付药。
今天是个好日子,阡陌食馆今天开业。
陌千雪、菊娘和王小雷到的时候,云遥已经把一切都收拾得妥妥当当啦。
云遥长得秀秀气气,举手抬足间都是规规矩矩,陌千雪第一次看到她是在五日前。
那天,由苏七牵线,陌千雪和吴家大少约好了在白云居里谈那个豆子的生意。
半路上。
她一身缟素,头上绑着白孝巾,直挺挺的跪在那儿,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妇人发髻,素素的净净的脸上,无一点血色,眼睛里哀伤无比,却是一滴泪也没有,她怀中还搂着小女孩和她的表情如出一澈。
陌千雪走了过去,站定低下头,看到她面前的地上铺着张白布,上面写着。
“奴家云遥,相公新婚第二日出外考学,八年未归,妾身坐床喜,生下女儿,与公婆相依为命,家中本不宽裕,不料公公身得奇病,云滛和婆婆倾尽家产复又举债治病。
然,终也未能救活。
骤遭变故,婆婆忧伤操劳过度,竟于公公一天与世长辞。云滛身无长物,复举目无亲,以致两老遗体奉厝破庙之中,不得安葬。现心急如焚,过往仁人君子,若能伸出援手,厚葬公婆,云滛愿为家奴,终身为牛做马。”
白布很白,字体亢进有力,透布而过,显然是练过的。
天齐王朝普通人家的女人识字的不多,能写一手好字的更是少之又少。就是这一手好字,让陌千雪停下了脚步。
白布上,只有过路人丢下的一二文铜币,显然,并没有真正要帮忙的人。
一个脚步虚浮的中年胖子经过,停了下来,“这娘们长得还不错,买回去又当奴又可以好好的伺候爷,还有一个小的送,也不亏。”语气轻佻。
云滛搂紧怀中的小女孩,从手指节的僵硬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激动。
然,她内心虽激动,回话却是不卑不亢,声音中似没有一丝的情绪,“这位老爷,奴家卖的是自身,奴家的女儿却是不卖的。还有,奴家只做奴干活……”语意不言而喻。
中年胖子边上的恶奴骂道:“你他妈的不识抬举……”
她头虽低垂,腰却挺得笔直。
旁边看热闹的一人劝道:“这娘们命硬得很,你们不知道,当年,她也是这样卖身葬主。有个书生的母亲见她是个识字的,就给她钱葬了自己的主子,等她百日孝满才迎进门当了儿媳。
谁知,这女人命硬克夫,过了门,书生去赶考却是一去不回。然后,现在连公婆也给克死了……”
那个中年胖子两眼一瞪,连话都没听完,甩甩袖子就走了,好似生怕沾上了什么晦气一般。
陌千雪摇摇头,暗骂古时人就是愚昧。
她倒是很欣赏这个叫做云滛的气节,食馆就要开业,请人不如买人。她还会写字,日后教她些算术应该不会太难。
看她神色刚强,以前可以卖了已身葬主,现在可以卖了已身葬公婆,可见是个有节操讲良心的人。
她宁愿卖了自己,也不愿卖了女儿,可见其心虽善,却也是一个相当有原则的倔强女人。
陌千雪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近前说道:“抬起头来。”
云滛抬起头来,看到陌千雪。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买你,还可以收留你的女儿。但是,你必须终生对我忠诚。”
那对漆黑漆黑的眸子,慢慢的潮湿了。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沿着那苍白的面颊,迅速的滚落下去了。
云滛拉着女儿,给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给主子请安。云滛此生必定对主子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如违此誓,愿遭天打雷劈。”说完拉过自己的女儿,“西西,快来谢过夫人的恩典。”
她自己称陌千雪为主子,却让女儿西西称陌千雪为夫人,只是为了表示西西虽被收留却不是奴的身份。
陌千雪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