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珊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上,结结巴巴地说,“小姐,这金缕衣真的、真的是穿不得的,仙长扔了也好。”
“少跟我扯这些。”姬水镜恶狠狠地瞪着小仙长,“这世间的文物,出自陵墓古穴的不计其数,照你的意思,那都是死人用的东西,活人就用不得了?”
“这正是我无法理解的地方。”
小仙长语气沧桑,“都说国人是个尊崇祖先,礼敬先人的民族,每逢丧事都要大大厚葬才能显出孝心。可是另一方面,却又对古人的墓穴大肆挖掘,将各种殉葬文物收藏在家中,以为夸耀。如此矛盾之举,究竟是出自一种什么心理?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骆公子咳了一声,“仙长,其实挖掘古人墓穴,都是些无良小人的行径,我们是从不参与的。”
小仙长朝天翻了个白眼,“没有需求,就没有市场。若是富豪人家从不收购殉葬古玩,无良小人盗墓又有何用?”
“听了道长一番警世训言,在下幡然醒悟,惭愧万分。”骆公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沉痛地说,“从此在下必当恪守为人良知,再不对那些殉葬古物上心。”
“骆兄所言即是我等心声。”还有人跟着明白过来,也是一副悔悟之状,“我等世代门风正大,谨守礼义廉耻,岂能对于收藏古人殉物和盗墓赃物而心安理得?今后绝不再损节操,愧对先辈。”
他们异口同声,却是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水镜小姐的拍卖会,不管是之前上古的青铜器,还是汉代的金缕衣,貌似都是有些来路不正。既然仙长反感这些古玩,我们迎合他的话语,把他捧得高高的,不就有正当理由集体抵制这场拍卖会了吗?
“哼!”姬水镜恼火地说,“古玩又不一定是从墓穴里挖掘出来的,就不许是人家的传家宝,一直继承到现在吗?”
小仙长望向珊瑚,“不知今天的拍卖会上可有唐三彩?”
“有啊。”珊瑚不明所以,“等汉代魏晋的拍品过后,进入唐代目录之后,唐三彩有很大比重呢。”
小仙长微微一笑,“这就不妥了。”
珊瑚奇道,“唐三彩有怎么不对?”
“姑娘,唐三彩就是唐朝之人专门用于陪葬的冥器。”小仙长风轻云淡地说道,“若是那些具备日常用途的古物,是墓葬所得还是历代流传皆有可能,但这种用途只限于冥器的玩意,除了在陵墓里所出,还有其他什么解释?”
珊瑚摆出一脸写满惊讶的样子,“原来唐三彩都是冥器?”
“是啊。”小仙长点头,“若是有人把这类物件买回家中附庸风雅,和从寿材店里买些纸人纸马装饰家居,有什么区别?”
却听一位公子哎哟了一声,“我竟不知唐三彩是冥器,如今我书房里还放着两个陶马,回去之后赶紧砸了。”
“好了好了。”姬水镜没好气地说,“把所有的唐三彩都从拍卖目录上划去吧,冥器晦气得很,咱们也不拍了。”
珊瑚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小姐,看这些公子的架势,就算不是冥器,他们也会怀疑来路,说有可能是墓里出来的,推托不要。”
“那怎么办?”
“我看,就直接把压轴大宝拿出来拍了算了。”珊瑚建议说,“反正仙长看起来不怎么想配合你慢慢玩,可能他厌烦了一直要坐在这里装模作样吧。”
“压轴品就压轴品。”姬水镜牙咬得格格直响,“十妹这个魂淡,不给我捧场就算了,还带头拆台,回头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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