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火炮话里的火药味伴随着他狂暴展开的气场,便像是陨落天火,疯狂的向这片山林蔓延,气氛之灼热,简直像是下一秒就会将这片山林点燃一般!
吕布眼神不再复杂,脸上的表情也多了一丝轻松、一丝坦率、还有一丝感慨。
毫无疑问,吕布是一个聪明人,然而聪明人最不喜欢的相处对象,恰恰也是聪明人。
与火炮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待在一起固然有时会感到一点不尊重,但是这么一点不爽比起与叶云那样的男人在一起时必须要做到的时时提防和步步警惕相比,绝对是轻松了太多也安然了太多。
他摆了摆手道:“安啦,不要火药味这么弄,我就这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我并没有打算对你出手。”
不知为何,火炮明明觉得这个男人是敌人(他心中也的确将这家伙当成敌人),但听着吕布的话,他偏偏就信了。
收敛气势,火炮一屁股坐回到地上:“为什么?”
为什么不想对我出手?为什么不选择这个最佳的时机?为什么不抓紧时间为-sa抹除一个大敌?
这三个字里蕴含的疑问有很多。
吕布也学着他坐在了地上,倚着树道:“为什么……因为很多啊。”
“现在真的是干掉你的最佳时机,因为你难得的和炎云分开,只要我能抓紧时间拼着重伤尽快将你干掉,必然是剪除了叶云的一条臂膀。可是这只是理想状态下,不确定的东西太多。”
“比如我们是分散离开,谁也不能保证这附近是否还有其他人,我杀死你不难,难的是我们的战场必定波及深远,我不能保证没人窥探到我杀你;比如我也不能保证炎云是否在附近,虽然精神力和传讯装置废了,但我们之间的战斗难保不能吸引来炎云的注意;比如前面这一条同样可以对应你其他的队员;比如前面这一条同样对应着沧形的人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
“这之中变数太多,多到令我感到发指,我固然能够击败你,却不敢保证再有一个人和你联手的话自己还能跑得掉。就算没被你们的人发现,只要讯息有所泄露,炎云知道我杀了你后又是否会再与我们联手呢?组织的利益高于一切,而且同样是利益,身为将军的我更要选择最大的利益。以上种种,最可怕的还是最后一条,如果我们的战斗恰巧被沧形或她的人发现,那么她只要坐收渔利,然后将我和你的战斗讯息通报给炎云,非但我们的联盟将会破灭,所有人也都会葬送在这个世界……”
吕布长叹一声,仰头望着头顶的树冠:“所以我不敢向你动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以前的我一直是随心所欲率性而为,从来不会有任何顾忌,可是这一次,我就好像是被束缚住了手脚,做什么都要先想个好几遍。说白了,不论是沧形还是炎云,给与我的压力都太大了。”
虽然他话里的每一个‘打败你’、‘杀掉你’都令火炮很不爽,但后者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有道理,而且一旦打起来自己真的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达到这种层次的强者之间,总会隐隐有一些精神和意志层面的预感,对方和自己之间的实力对比究竟谁更强,就算不打,凭借这预感和以往的认知,也大致能够确定。
火炮承认吕布的话很有道理,但他总还是觉得吕布隐瞒了一些什么。
若是其他人,大概会将疑问藏于心底然后通过不断的观察慢慢去求解。
但他是火炮。
“你还有话没有说,是不想说,还是不敢告诉我?”
他的直截了当让吕布颇为惊讶。
后者梗了一下,叹道:“还有两点……”
火炮道:“哪两点?”
吕布道:“我如果说自己其实不是好战之人,对炎云你们从来没有过太大的敌意,你一定不会相信。”
“我信。”火炮表情很严肃:“其实之前我曾和他聊过你,他告诉我说,以他对你的观察来看,你是一个洒脱且有很真诚的男人,告诉我可以对-sa的其他人谨慎提防,但如果和你一起行动的话,就不需要浪费心神去盯着你。”
吕布惊讶道:“他……我和他只接触了两次!他凭什么这么看?”
火炮摇摇头,其实心底里暗自得意:傻比,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