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只怕不下万五之数,再过一会,皆列阵往阳翟方向步行过来。
很快,东城墙上驻守的军士们就全欢呼起来。
“曹公!曹公!”
不用仔细辨认前列极熟悉的数面麾旗,光远远看奔来的这支大军中,骑兵极少,器械勉强整齐却尽非司州惯用的长戟,甲胄更只得十之五六,便可知道那绝不是司州兵马。
这个方向,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的定然是自家援兵!
军中数日低靡的士气,此时突然大振!
只是此时此刻,曹操为何又改初衷,出兵来援?他不怕野战为邓季所乘么?
夏侯惇一半欢喜,一半疑惑。
只是司州荡寇、骁骑两支强军,已经整队向东,轰隆隆奔驰着迎了上去。
城墙上夏侯惇心中紧张,曹军如何能与司州军野战?两支铁骑冲杀下来,自家援兵还能剩下多少人马?
只是不一会,援军阵列中已有数股小队骑士冲出,齐声吼叫着什么,从两支司州骑旁呼啸驰过。
离得远,阳翟城头听不见其等在喊什么,只是一双双眼睛注视下,两支司州骑向前冲突的步伐竟然越来越慢,到最后,居然都缓缓停了下来。
各自喊叫着的骑队都不停歇,绕着司州骑来回奔驰,沿途仍然喊叫不停。
不用多久。城墙上居然看见两支司州铁骑、天下有名的精锐之师。队伍中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队形亦渐渐涣散起来。
紧接着,司州军将校呵斥与嘈杂的议论声也隐隐传到城墙上来,又有数骑急奔往邓季中军处,应该是报信。
友军派遣出的那些喊叫不停的骑队,绕过几圈之后,终于有一股甩开司州军,冲到阳翟城下,迎东城头高喝:“袁绍破上党。大军已入河东、河内!”
左近听闻到的曹军兵士尽欢呼起来,不一会,夏侯惇亦已得闻,顿时又惊又喜。
城下队伍反复高喝两遍,一名骑士弯弓搭箭,“嗖”地射上来一箭。
箭上绑有书信,军士急拾取送至,夏侯惇接过一观,只见上书“急!本初本月十六破上党,大军已入河内、河东!待司州军闻报乱。元让与子孝前后夹击,某自领虎豹骑突击!此战务以收拢司州溃兵充我军为要。勿使其等轻逃!”
“不想本初先建功,眼前与司州军对阵之步卒是曹仁所领?孟德亲领虎豹骑在外?是了,其等斥候远布,定然早已得报,太史慈虎牙军尚不动,便是防孟德!”
“邺城捷报至我兖州,自比司州得信快一二日!”
西凉叛乱,司州军士气定然已低落,再得闻上党败局,河内、河东遭寇,其等军中岂不人人思归?邓慕安如何再与我军一战?
昔年董卓受诛,李傕等为得活,亡命攻长安,振臂一挥,二十万西凉军顿时云集;然不过数年,李傕、郭汜自相残,军中大荡,数月间,数十万西凉精兵烟消云散!
再你强兵悍将,亦要观时看势,司、凉二州一乱再乱,邓慕安尚可挽狂澜乎?
战场形势骤然反转,夏侯惇已一时欢喜无限,不及细查书信上字迹虽似曹操手书,却也只有七八分相似,又无印绶佐证。
这时候,他一心只想:此战司州军定溃,我等定然要多俘其军中精锐为用!
急下令军中,速搬开堵塞城门的泥石巨木,列军准备出阵。
邓季军营处,黑铁卫、虎牙军已全军上马,亦有传令兵急驰往荡寇、骁骑传令。
远处的援军想也要等阳翟守军出城,静立不动。
这般过了好一会,并不接站,司州荡寇、骁骑两军队形已更加散乱。
两名老辎辅兵带偏马头,混出队列,头聚在一起,正按上面交代的任务“惊惶交语”。
“呸!卫将军计谋若不成,我等军心岂不大乱?”
“徐别驾与三位将军皆言可行,何须我等多虑?此番南阳军来援,便是我等皆意外,夏侯元让如何识破?”
“然!只夏侯尚未出城,某便心焦!”
“莫急!莫急!当不久矣!”
在两人议论声中,军中牛角号传来,原来夏侯惇已开始出城,对面“敌军”扑杀过来,军中传令后退。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