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笑道:“此不过张鲁权宜之计,欲借主公名行事。两教便合,亦各有分属,将军正图西凉,无力南顾,何不应之,虚委一二,使之与刘璋起战?”
贾诩同意与张鲁合教结盟。田丰倒沉吟一阵,方道:“是否结盟汉中,并无关我等大局!有山川险道阻隔,便不与结盟,张鲁亦当不敢北犯!只是否合教,为敌为友,不可问吾与文和,当取太平道众人之意为重!”
听田丰这般说,贾诩亦觉得自家有些逾越,亦改口道:“元皓语方为慎重之言!”
于是,邓季便在京兆问本地太平道教徒对五斗米道的感观,又遣轻骑往安邑与雒阳问常老、车黍、田麻子、懒顾等老人。
长安教众之意、各地回语皆多不喜五斗米道。交出军权闲在雒阳养老的田麻子回话:“我等教义如今已大不同前,五斗米动辄假鬼神之名行事,早相悖离,道不同不与为谋也!”
常老回话:“两教若合,当何者为主?新教冠何名?”
车黍传语:“自某等随天地人三公将军起事,未曾与五斗米有丝毫往来,今其托言合教,不过见司州势强,欲假名谋私利,无须理会!”
张鲁提议两家合教,只是笼统说法,并无细则附录,可见其意不诚,得众人回语后,邓季招张卫来,语道:“令兄之五斗米,与我太平道旧时虽有相似处,然本各有源流,今意更大不同,合教事难行!两家结盟,互为奥援则可!”
拒绝合教,张鲁便没借口向邓季借一旅强军南下讨刘璋,结盟只是几句空话,随时可破裂的,当不得真,张卫只能悻悻而归。
解决张鲁所提合教之事后,邓季又再传使治下文武,令若有平西凉之策,尽可上书言事。
安邑令卫觊全族俱已从贼,由不得不替主上分忧,此时寄书来言:“西方诸将,韩遂、马腾以下,皆竖夫屈起,无雄天下意,只苟安乐目前而已!此辈因利而结义,有小恨则反目。将军当缓而图之,待其等自生变!”
众多上书中,只卫觊见解独与他人不同。邓季与田丰、贾诩、徐庶共阅后,田丰叹道:“此亦良言!可恨袁绍、曹操辈不与我等时日,西凉需早定为安,拖沓不得!”
徐庶出言反对道:“以某之见,安邑令此语方为正策!袁绍尚患公孙,曹操急灭刘备,其等便功成,亦需一二年息养,尚不能全力图关中!使君东有雄关、坞堡,当能守备也!居于关中静待西凉贼辈自乱,趁势而进兵,或可收事半功倍之效;若操之过急,使西凉各贼自危,驱率羌胡,连接一气,齐锋东向,势大难当不说,便得胜,卒兵死伤亦众也!”
“元直此言亦有理!”邓季此时亦倾向此策,赞道:“我若急进军,引韩遂、马腾再复联合,有马玩、成宜、杨秋辈为羽翼,再得羌人为助,西凉之军将不下十万,势大难胜也!”
听邓季之言后,贾诩摇头道:“西凉贼辈尽多,数十年来灭一股又复兴数部,尽不可平,又流窜各地生乱!若不先往取之,或已有乱军东来,袭扰天水、三辅地,久之威烈、虎牙两军疲于应付,无力外图,且如此是战在内而伤民,不可取也!为今之计,不如趁韩遂、马腾交锋,假以助其等一者之名,出军西凉?”
邓季、田丰、徐庶三人俱眼前一亮,叫道:“此计妙也!”
卫觊、徐庶言急讨不可,贾诩之意却是久待关中不妙,又有真正可行之策献上,邓季兴奋问道:“今韩遂、马腾于西凉争锋,我等助何人为佳?”
“马腾势微,韩遂力强,自当助弱胜强!”徐庶脑中已急闪过贾诩之计出军后的种种应变,语道:“如此,便需人出使马腾处,说与连结!”
田丰问道:“不如再遣左冯翊邓伯苗往使?”
“西凉贼中多凶悍不知礼,”贾诩摇头道:“伯苗坦直,不知避让锋芒,出使恐遭其等害!”
智者知人,对贾诩之论,田丰颔首同意,邓季不由道:“若如此,何人可出使?”
徐庶躬身道:“某投将军帐下,尚未有寸功奉上,便得窃居高位,时难自安,今愿往武威说马腾!”
有贾田二人语在前,邓季沉吟道:“此番出使,或有不测事,岂可使元直涉险!”
徐庶大笑道:“丈夫得辅明主,为自身功名,何尚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