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拒马枪生生止住,最大优势已失!
那边,邓季和太史慈已从人群中挤出,提枪双双闯入重甲骑队伍里去。
比起渡黄河时,邓季的身体又长高了些,力气也在增长,如今便是与郭石角力,也要撑上好一会才输,马背上刺不到要害的敌人,他便挥枪抽打下来。
太史慈更是如虎入羊群,没了手戟,长枪是身上唯一武器,抡风一样舞动起来,在腾挪不开的骑兵群中没一合之将!
当然,在这么密集的队伍中,想不受伤是不可能的,重甲骑士的长枪纷纷刺来,前行不过五步,两人身上都已中了数枪,还好能在关键时避过要害。
之前身上的血迹多半是别人的,此时,开始流淌自家的血,很疼,但邓季只知道拼死搏杀着,向前,再向前!
不幸穿越在这乱世,对这一天,邓季或许早有觉悟。
太史慈亦在奋力向前,大丈夫一诺千金,生死不渝,既然恩人有求,将自己抵给这些贼人,又亲口与贼人定下五年之约,自家为他卖命就是应该,死而无悔!
说起来,自家虽然一身本事在,几年来做的却都是文吏,真上战场搏杀这还是第一遭,可每一枪刺死贼寇,听着他们临死发出的惨叫哀鸣,内心深入都会涌出一股莫名兴奋,似乎厮杀场才是自己更应该呆的地方。
身旁这小贼头本事虽不成,胆色却还不错,也是,若非胆大,如何敢去劫那许多粮秣,给这山谷惹来祸事?若非劫得这些粮秣,自家又如何会在此地?
两人并着肩努力向前厮杀,后面车黍、韩齐等勇卒得了空,已撒开脚赶了上来,再后面,是反应过来拥上的精壮们。
冲势被挡住时,孙轻尚在骑兵队正中,被前面的骑兵挡住不得上前,亦只能随着人流拉马徘徊,兀自着急,透过人群看前方厮杀处,但凡有人倒下他就心疼不已,只是一时束手无策,良久才想起若是击杀掉他们渠帅邓疙瘩,这种无用抵抗定会停下。
“杀了邓疙瘩,先围杀了邓疙瘩!”
暗骂自己一声蠢,孙轻才大声喊叫起来,可在这时候,队伍后面本阵中竟然传来急切的“当当!”铜锣声!
谁胆敢这时候鸣金!莫非自家听错了?
孙轻愤怒地回头,却见并不是错觉,铜锣响处,正是张平难的中军。
这种关键时刻收兵?孙轻自有万分不解,可重甲骑并非他孙轻的私兵,听到鸣金声,没要他发话,后队的骑士已开始调转马头,在往后撤了。
很快,重甲骑就全退回去。
居然连这也守住了?先前那个精壮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天空中已全是飞舞的雪花,飘下来落在冒着热气的人身上,大多立刻就化去,只剩零星几片还在,细白细白的。
这些为何不会化呢?精壮有些好奇,伸手再去触摸时,这次居然能随着手指捻起。
这似乎不是雪,难不成是那里来的飞灰?
“为何鸣金?”
回到中军,孙轻立即怒气冲冲去找张燕理论。
张燕也不由苦笑,指着远处山谷,对这爱将道:“你看那边!”
孙轻一怔,转头看去,只见那边不知何时已升起一股巨大的黑烟,谷内还有火光升腾,将天边都映得发红。
“那是什么?”
“不知,或是谷中老弱在烧粮!”
听张燕这么说,孙轻瞪大了眼睛:“他们如何舍得?真那么死忠邓疙瘩?都不想活?不愿降?”
孙轻这么多问题谁答得出?张燕身旁的渠帅们也都在郁闷呢,有人接口道:“我等也不知,只得且先收兵,让谷中先救火为要!”
受旱灾影响,粮食每家都缺,如今最紧要的毕竟还是谷中剩下的那三十余万石粮,若邓疙瘩部真在烧粮,站这里的人都能肯定,等他们进去时,得到的只会是一团灰烬。
谷口这批精壮,可不像一会就能突破的,要灭火还是他们谷内方便。
“竖子可恶!”
孙轻恨恨将马鞭抽到地上!
眭固亦叹:“但愿还能多剩些下来,这小儿也太狠了!”
待重甲骑尽数退去,邓季在漫天雪花中凄然四顾,身边还能站立的勇卒已不足七十,且还人人带伤,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