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报警巡警根本不来,今天干脆连报警电话都打不通。杀了人被抓了,这才开始唱什么以法治国!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这……”章士钊也知道这两天学生闹得的实在过分,可他还是抱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思道:“学生的事情也一样要依法处理啊,再说军队抓人审人,这结果……民众如何信?”
“我们不在乎别人信不信!”沉默良久的郭弼突然开口。“我们自己信就行了。”
“这怎么能行?”章士钊无比惊讶的看着郭弼,而后又看向王季同。他知道杨锐一直推崇依法治国,不想他的学生今日受此刺激,居然不在乎法律和公义。
“这怎么不行?!”还是一开口就出言不逊的黄宗邠,“大不了做一回满人。满人当年杀的人头滚滚,今天不照样有人忠贞不二。”
“小徐先生……”实在是劝不下去了。章士钊只好看向王季同。
“行严,这件事情你就别操心了,这是军事案件。理应由宪兵调查、由军事法庭审理。”王季同道,“如果有学生被起诉。他们可以请律师。”
“这……”王季同说的是实话,可章士钊却知道徐敬熙一案涉及到两党斗争,如果交给军队这边,不说合不合法制,万一他们故意屈打成招以求让国民党内阁下台,国民党肯定会不服,双方闹起来怎生得了。
“为取信于民,还是让督察院参与进来吧。稽疑院也应该派各派几名代表参与。”一边的龚宝铨道。“这样不但各方都有个交代,民众舆论也相信结果。”
龚宝铨的建议也算不坏,可王季同还没有答应外面又传来了学生的喊叫声得知积水潭数千名学生被抓后,全城的学生都赶了过来。他们才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他们只知道军队正在迫害进步青年。至于死了的徐敬熙,那是他的昨天杀学生的报应。
德胜门大街与三不老胡同路口,王士铮的侦察连正驻守于此和东面的李广桥,学生们高举着横幅、喊着口号黑压压的从东南边气势汹汹的来,可他看都懒得看一眼。只有一边的士兵用电广播警告道:“这里是军事管制区,不可通行!这里是军事管制区。不可通行!”
这两天电广播响的太多了,有上面的吩咐,学生们什么都不怕。他们听到警告不但不停步反而走更快。见这些人如此冥顽不化,王士铮对一侧从炮塔露出头的战车车长命令道:“前面三十米的街面,开一炮!”
“是!”车长低低的答应一句。紧接着炮塔转动、低垂,‘轰’的一声,车体震动间一颗三公斤57高爆弹打在前方三十余米的街面,猛烈爆炸溅起无数碎砖沙石,砸在街边的屋子和瓦片上,宛如下了一场冰雹。
昨天仅仅是开枪,现在却是开炮。炮声一起慷慨激昂的队伍便当即大乱,王士铮见他们还不跑又命令道:“打远一些。开两炮!”
不趁势将学生的士气打垮说不定被人一鼓动还要冲过来,车长虽然不解连长的意图。可还在照着命令连开两炮。第一炮隔自己有几十米远,大家也就吓一跳,有人还鼓劲说他们不敢杀人。现在炮越打越近,最后一发炮弹似乎就在身边爆炸,游行队伍终于彻底崩溃,学生不管不顾一个个往后逃命,数分钟后,大街上只剩下三个不大的弹坑和学生逃走时扔下的横幅标语,写着民主和自由的白纸犹如满地鸡毛。
“一群傻逼!”王士铮见街面上逃散一空的学生,当即放下了心。他这边放心可听到炮声的人个个都不放心,最近的是正在总参谋部坐着的和事佬章士钊,响第一声炮的时候他就跳起来喊:“怎么能对学生开炮?他们只是学生!”
章士钊的喊叫甚至连王季同也不搭理;稽疑院、养心斋、文华殿也都听见了炮声,最惊慌的莫过于文华殿,刚才撂挑子不干的翁文灏闻声之后又戴起了官帽,他失色的朝吴景超问:“谁…谁在开炮?打起来了、是打起来了吗?禁卫军在哪?”
“禁卫军就在城里啊!”吴景超心中也忐忑不安,他就担心复兴会会武力接管京城,要是那样,一切可都完了。说罢他又摇头,“绝不是禁卫军开的炮,一定是那个装甲团。”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要打过来了吗?”确定是复兴会的人开炮,翁文灏猛的从位置上跳起来,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不知道。”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