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英国或者意大利破坏呢?”被新内阁从吏部尚书位置上踢出来的陈广寿开口问道。他虽然不参与战事,但具体的战略却影响到战时人力资源规划。“英国和美国的关系不必多说,意大利自上次东非之战后,对我们就很不友好,德国……”他看了一眼杨锐,“德国是谁支持他称霸欧洲谁就是他的朋友,我们与法国日渐交好、与德国交恶,战时他的潜艇说不定会从北海出入北大西洋,也许其他不必担心,但德国潜艇……”
战前的外交策略和战时外交策略总是不同的,杨锐自始至终都是亲法俄远德意。稳住俄国确实必要,但德国也未必应该全部得罪,欧洲的和平中日两国应该置之不理这种想法在内部几乎是主流意识,甚至还有联德以压制英美法的建议,怎奈杨锐‘固执己见’。此次是内部高层会议,除总参外,其他部门都到期了,所以陈广寿有此说话。
“德国戈林是不是有胆子派潜艇出来还是个问题呢。”杨锐打断陈广寿的发言,开始坦白着自己的对德主张:“如果德国是容克掌权,那联合德国并无不可,可纳粹……”他冷笑道:“几乎和布尔什维克一样下贱!戈林夫妻亲华没错,可他底下那帮纳粹可不是亲华的,当年他们怎么做掉施特拉塞的、怎么干掉罗姆的,以后就会怎么做掉戈林。”
明显的,杨锐再次拒绝联德之策,如炬的目光让陈广寿和张坤低头,只是他还未说完,略略停顿后杨锐再道:“布尔什维克说白了就是少数异端知识分子、流浪汉、罪犯、土匪、流氓无产者、底层工人;而纳粹除了工人、流氓无产者,还多了一些小有家财却爱见风使舵的小市民;法国则是大杂烩。什么东西都有,现在政局乱成一团也是这个原因。
纳粹现在很多事有分寸,比如排犹要先立法。不是纳粹有道德,而是德国国防军还有一大批容克贵族。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才立法的。什么时候国防军彻底被纳粹驯服了,什么时候纳粹的下贱面目就暴露露出来了。布尔什维克说下贱也不太恰当,布尔什维克是只把全世界工人阶级看成一家,我们这些贵族、有产者、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对他们来说全是敌人,对敌人要讲信誉吗?李宁同志说不必!
和布尔什维克签约仅仅是一种表明立场的举措,并不指望他们真能遵循条约,所以稽疑院不批准中苏反侵略互助条约并不太重要。要打你就是要打你。签了条约也还是能找到借口开打的,就像那条运河一样,如果我们势弱,俄国人会找不到办法搞我们?
如果真像刚才光庭说的那样,最好不要打陆战,那决定战争胜负的地方必定在北大西洋北美和欧洲的航线上。支持德国称霸整个欧洲,那么欧洲乃至全世界其他国家都要背我们而去,因为这不再是反侵略战争,而是争霸战争。千万别忘了我们是黄种人,一大帮黄种人跑到白种人的地盘去搞海上封锁。一不小心就会惹起众怒。
我们必须很小心很小心,不但要对外坦诚自己的战略目的,还有交好欧洲国家、南美国家。让他们与我们一起反对英美,而不是让白种人联合起来反对我们,这是一场宣传战。宣传做的好,全世界都会在道义上支持我们,这样亚元才会有人用、我们的国债才会有人买、战争所需的物资才会有人卖;而且,英美在全世界的利益大家可以一起坐前来分,你有我有他也有,然后再开个会,让杨皙子鼓吹什么重建美好世界、再铸世界和平云云。人家才肯相信。
德国什么德性全世界都清楚,即便不清楚。只要我们一联德、德国人以盟友身份一开战一抢劫,那什么都知道了。为一个德国失去其他几十上百个国家。这真的划算?德国海军能干的事情,法国海军一样能干。至于意大利,以他的德性,你打他一耳光反手给颗糖,他也会叫你叫大爷。非洲那么多殖民地,连没有油水的阿比西尼亚都要抢,这什么德性?!”
杨锐分析着联德的利弊,说到意大利诸人全笑了。他再道:“逻辑很简单,一种是这样的:身为世界警察的我们,家里突然来了土匪。大家如果跟我们去打土匪,那不光人身安全有保证,打来的好处还能均沾;另一种则是:身为警察的我们为了打土匪,忽然和欧洲的土匪纳粹凑到一起,你说,我们是警察还是土匪?欧洲因为人种关系肯定会把我们也看成是土匪,南美应该是半信半疑,只有非洲还会把我们当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