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头飞机制造厂内,明知道用不起,杨锐还是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眼前的四重型轰炸机。`这是空军以东非战争名义定制的第一批三十架轰炸机,高达五十万元的采购价让人咋舌,而且这还是不挣钱的价格。看着这个翼展三十多米的大家伙,杨锐对身旁立着的总办王士倬和总工巴玉藻问道:“飞机作战性能如何?能载多少炸弹?”
“禀大人:飞机性能良好,度为两百八十节,挂载两千公斤炸弹时,航程为四千两百公里。”总工巴玉藻谨慎答道,他见听闻数据后杨锐微微失望,再想到此款轰炸机最初的设计指标,便又补充道:“大人,这一批次的动机单机功率仅为一千两百马力,若是换装新式一千六百五十马力动机,可载六千五百公斤炸弹,航程两千八百公里。”
终于听到了自己要听的,杨锐仰着的头点了点,他再问道:“这飞机卖多少钱,能挣钱吗?”
任何一种武器,技术和成本是衡量其价值的基础,只讲性能不计价格,那不是意淫,因为意淫还有现实基础,这只能说是梦淫。
虽然早知道杨锐会问价格,但总办王士倬依旧有些难以启齿,他支吾了一下才道:“禀大人:现在卖五十万一架……,本来是要五十一万五的,可……周总长和秦司令…非要公司一万五的零头,说去掉就订购一百架,可怎料最后又说稽疑院不肯批那么钱,落实下来只定了三十架。本来就是不挣钱的,五十一万五是按一百架算的,现在只有三十架,这每造一架就要亏三万三千八百五……”
王士倬虽是工厂总办,可斯斯文文,一副斗鸡眼,根本就没有总办架势,不过既然是制造工厂。要的就是这种絮絮叨叨、斤斤计较、不怨其烦的主管,杨锐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再问道:“这就是说,即便不算研成本。这也是亏的?”
杨锐声音不大,但还是将王士倬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捋了捋本就光凸凸的前脑勺,结结巴巴道:“确实……确实是亏的。”在杨锐将头撇过去时,他又作死道:“要是算上山西厂转让的那些技术资料。整个项目亏了有四亿三千八百七十一万……”
鹏式四重型轰炸机其实是在山西厂二十年来制造运输机、客机的基础上研的,真要单凭制造战斗机的经验研一款四轰炸机,那花费可就不止三亿了,怕亿打不住。
太过认真的王士倬实话实说,旁边的巴玉藻只得打圆场,他道:“大人,任何一种飞机初产时成本总是很高的,现在工厂也在想办法调整,真要空军能大批量订购,相信成本是能降到四十五万以下的。再说。轰炸机确实是亏了,可战斗机是能挣钱的,现在公司通过了海军和总后装备司的验厂考核,成为最新式鱼雷俯冲轰炸机生产厂……”
听闻巴玉藻如此说,杨锐心中只是叹气,但他又不好实话告诉他们空军对重型轰炸机的采购预计不会多于五百架,只好道:“成本不是主要的,质量才是根本。千万不能因为亏本降低了质量,下次空军再来买,你们就把这次亏的……”说到此杨锐看向王士倬。“这次订单公司一共亏了多少钱?”
“一共亏了…一百零一万五千五……”一说数字王士倬脑子就转的飞快,都忘了说‘禀大人’。
“这一百零一万五千五就不要下次了,这次就让空军补上,不给钱你们就不交货。”杨锐挥手道。“别忘了。咱们是开工厂的,不是做慈善的;是挣钱的,不是亏本的。`什么为国为民,笑话!工厂都倒闭了还怎么为国为民?!”
“大人英明!”王士倬欢呼。他确实不善交际,以前在山西厂也仅仅是个生产部主管,去北京谈合同时被周思绪秦国墉灌了一顿酒。第二天就被栽赃说酒桌上答应了五十万一架,而后两人半是哄半是吓,让他哭丧着脸签了合同盖了章。这事情,弄得他到现在都悔青了肠子,如今被杨锐一顿开导,他打定主意要把亏掉的一百零一万五补回来。
“父亲,若是此事被报纸知道……”杨度离开了新弓月城就直接往京城去了,说去是被稽疑院质询,贝寿同也随他而去,现在仅剩杨无名陪着杨锐。
“报纸让他们说去好了。整个项目的不说其他,光真金白银就扔进去三亿,还不包括前期的技术积累。五十万一架的话,要卖两千架才能回本。稽疑院若能批十亿元采购轰炸机,那这个项目可以不挣钱,白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