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逸不是那种不懂礼貌的人,尤其是在祁悠然面前。如果他是因为生气或者其他的缘故不想理会你,那他至少会给你一点儿提示,让你知道他不开心了,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任凭你如何着急,也头不抬眼不睁,仿佛你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一直压在心底的情绪,在祁悠然触摸到楚云逸有些发冷的身体时,开始变的有些不受控制了。而这种反应,在她发现楚云逸已经没有了脉搏之后,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眼泪毫无征兆的就落了下来,直接掉在了楚云逸的手背上。祁悠然泪眼模糊的望着那张她熟悉无比的脸孔,喉咙翻动了一下,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满肚子的委屈和难过。她从不怨天尤人,但在这一刻,她却觉得老天爷对她太不公平了。
短暂的灰心丧气之后,祁悠然深吸一口气。还是无法就这样放弃,还是没办法相信楚云逸会就这样没了呼吸。
站了起来,祁悠然慌慌张张的为楚云逸做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脑子一片空白的她,竟然连人工呼吸这种事情都做了出来。
屋内一直都很安静,安静的她能清楚的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祁悠然太紧张了,以至于她的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的,指甲尖儿都是冰凉的。还有,就连一向最善于观察别人是不是在演戏的本能,都不好用了。
一切能用上的法子,全都用光了。可床上的人,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酢。
心底的那根弦终于没办法再继续支撑下去了,祁悠然身子瘫软的倒在那里,坐在地上,她静静的看着楚云逸,脸上已满是泪痕。
她还能怎么办呢?祁悠然在心底喃喃的问着自己。脑海里浮现着的,是她在夏黎笙那里看到的古老字迹。夏黎笙的把戏没能把楚云逸彻底杀死,可所谓的命运还是没让他逃过这一劫吗?
祁悠然咬紧牙关,努力的不让自己发生一丁点的声音。她慢慢垂着头趴在了床边上,不知所措。
人们说的没错,她真的是扫把星一枚。楚小白也好,楚云逸也罢,如果没有她,他们都不会死的。
祁悠然苦笑着想着,想着楚云逸的音容笑貌,想着所有一切发生在他和她之间的事情。
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想戴上最美的面具,又想卸下所有的伪装。为的,也不过就是配得上他这几个字。
“一生谨慎,却丢了你。”
不知过了多久,祁悠然用着沙哑的声音低声说出了这几个字。死死的握住楚云逸的一只手,祁悠然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她以为自己见过了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今后不论是谁再死在她的面前,她都会不为所动。但事实证明,她错了。有那么一个人,总是会让她变的不像自己。
“这话,不是应该我说的吗。”
楚云逸的声音让祁悠然以为自己是产生了错觉,身子一怔,她没有抬起头来,依旧趴在那里,手里握着的,是楚云逸的手。直到楚云逸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摸了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祁悠然才敢确定,她没有听错,也没有感觉错。
祁悠然慢慢抬起头来,看到了楚云逸微笑的脸孔。这是楚云逸见过的,祁悠然最为狼狈的样子。她的眼睛红肿着,还有泪珠挂在脸上。她就那么呆呆的望着他,仿佛他是一个陌生人,她并不认识一样。
“原来,我在你心里那么重要。”
楚云逸抬起手来,为祁悠然擦了擦眼泪。祁悠然还是没缓过神来,等眼泪都被他擦没了,她才呆呆的问了一句,“你……没事?”
“你想我有事?”楚云逸皱眉反问。
“你刚才,是故意吓唬我的?”
祁悠然猛地反应了过来是怎么回事,看着楚云逸并没有打算否认的模样,祁悠然的五官神情迅速的发生着变化。
“楚云逸你闲出屁来了是不是!?”
一声怒吼,祁悠然已一巴掌拍在了楚云逸的胸口上。这让即便没有死掉的楚云逸,也有点承受不住。他咳了咳,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他想和祁悠然解释,但咳嗽却一直没有停止。
祁悠然一时没忍住,愤怒让她几乎忘记了楚云逸还是一个病人。下手有点狠了的后果,就是看着楚云逸吐了口血出来。
像是个犯了错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