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狗看准了位置,顺着野枣树的位置溜了下去,正好踩在野枣树的根部,这下满树的野枣伸手可及,他先摘了一颗尝了一下,又酸又甜,被上次摘的酸枣还好吃,当下左右开弓摘了起来。
他的胳膊手上脸上都有枣刺的划痕,有的地方都出血了,但为了能摘到更多的酸枣,这些伤痕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啥。
胳膊粗细的野枣树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根部的土已经松动了,可他没有发觉,踩在枣树上,还想摘到树梢的酸枣,就在这时,野枣树连根拔掉了,野枣树和二狗一起掉落到山坡下。二狗和野枣树滚落在一起,身上扎满了枣刺,全身都感觉到火辣辣地疼。
黑子一直在上边看着他摘野枣,没想到二狗会和野枣树一起滚落下去,急忙连滚带窜下了土崖,到了他身边,吱吱地叫着,有心帮他却无从下爪。
二狗一点一点取掉身上的枣树枝条,慢慢坐了起来,拔掉身上的枣刺,对着黑子苦笑:“黑子,今天我这跟头算是栽大了。”
二狗站了起来,动一下就全身疼痛,不停地吸着气,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野枣树上还有很多酸枣,伸出流着血的手,又摘了好多,这才离开。
二狗挑着兔子回到了家里,刘茂根和贾彩兰不在,他把野兔挂在墙上的一根木厥上,就去拿了一个盆子,把衣服裤子口袋里的酸枣都掏出来,放进盆子里。正好桃子进屋,看见了酸枣,惊喜地叫了一声,就把盆子抱在怀里。
桃子给嘴里填了一颗酸枣,冲二狗笑笑,二狗僵硬地回应了她一个笑。
桃子这才发现了二狗脸上脖子上的划痕,吃惊地说道:“二狗,你咋啦?伤的这么重?”
二狗笑了一下说道:“没啥,和枣树一起翻到沟里去了。”
桃子有点感动:“二狗,你这是干啥啊,就为了摘这些野枣,就不要命了?”
二狗说道:“你不是爱吃酸枣吗?可这枣树长在半崖上,我没办法,好了,不说这些了。”
桃子鼻子一酸,说道:“二狗,你真傻。”
二狗说道:“过了这个季节,就没有酸枣了,你省着点吃。”
二狗说完就走了,桃子手里端着一盆子酸枣,心里不是滋味,就为自己的一句话,让二狗遭了这么大的罪,懊悔自己为啥要给他说自己喜欢吃酸枣。
桃子把酸枣拿到自己的房间,半躺在土炕上,嘴里吃着酸枣,心里想着二狗,心想着自己这辈子怎么啦?偏偏要和这两个男人有着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但又一想,不管二狗对自己咋想,对自己再好,都要拿捏住分寸,不能和二狗做出羞耻的事情。
二狗顺着屋后的一条小路去了半山坡,带着黑子在那儿待了一会,他脸上脖子上有划痕,不想让人都看见。黑子理解他的心情,静静地卧在他的旁边,一只蚱蜢挑衅地跳到了它的鼻子上,它都没有发作。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二狗才带着黑子回家,屋里黑暗,刘茂根还没有拉亮电灯,没人能看见二狗脸上脖子上的划痕。他喂了黑子两块馍,早早回自己的房间。
桃子坐在锅灶下烧火,灶膛里火苗窜出来,映着她的脸,脸蛋儿红扑扑的,很是好看。她有意无意看着二狗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二狗最后进了房间。
桃子热好了馍,切好了萝卜丝,给刘茂根和贾彩兰分了一点,自己留了一点,叫了一声:“二狗,出来吃馍。”
二狗在房子里说了一句:“我不想吃。”
桃子不再叫他,端了菜碗,拿了一块馍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拉亮电灯,坐在炕边吃着东西,圆润的小嘴巴一动一动,那半盆酸枣就放在她的炕头。
桃子吃完,关上门就睡了。大狗不在家的时候,她一直开着灯睡觉,直到一觉醒来后才想起要关灯。为这,刘茂根没少和贾彩兰唠叨,可两人也没和桃子说起过。
二狗躺在炕上,身上枣刺扎过的地方还有点疼,不敢翻身,不是碰到这儿就是碰到那儿,就一个姿势躺着。
二狗那边又看到了那道从桃子房间里射过来的光线,就一直看着那道光线,虽说只是一道光线,对他来说,看着心里觉得亮堂,觉得温暖,觉得踏实。
他一骨碌爬起来,身上的伤痕也不觉得疼了,到了墙根下,眼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