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没啥,万一把这么新的车子给磕坏了,人家会心疼的。”胡大年说完,为自己还很生疏的骑车技术而深感惭愧,脸上挂着尴尬地笑容,自己另想办法去了。
等胡大年一走,韩翠芝就急忙跟韩家栋说道:“他舅,你知道不?吴有才倒插门,上这村里来了。”
“他去泰城的时候说过跟这里的苗家定了亲。那天俺俩上来就谈崩了,还差一点动了皮锤。”韩家栋哭笑不得地回答。
听说苗家就在后面,仅隔着一排房子,韩家栋决定去见见吴大嘴。
吴大嘴两腿两手全是泥,正在汗流浃背地糊墙头,见韩家栋突然不期而至,便停下手里的活儿,洗了洗手和脚,把他让进了屋里。
吴大嘴并不知道韩家栋的来意,生怕他当着家人的面,把他俩在泰城那可笑的“相扑比赛”一幕给抖搂出来,会质问他是否偷了他的钱包,而让他们一家三口笑掉大牙,甚至还会怀疑他的品质有问题,遂抢先说道:“你的钱包让我捡到了,可那钱都被联防给没收了,不过给写了收条。”
“有才,我去理发的时候,很巧,碰到你姐啦,是她告诉我天秀又结婚了。我这是专门回来准备去看天秀的,可不知道她又嫁到哪里去了。”韩家栋急忙解释道。
“你和俺姐真没在一块儿?”苗风英半信半疑地问道。
“没有!都误会了。”韩家栋继续解释道。
韩家栋见苗家庭院房舍整整齐齐,可比吴家强多了,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到吴大嘴结局不错,心里甚感宽慰。他把吴有爱所在的“北国之春”美容美发店的具体位置给吴大嘴仔细写下来,又和他们闲扯了些的家长里短,便返回了韩翠芝家。
胡大年终于推着一辆很破旧的自行车,吆吆喝喝地回来了:“他舅,光打听到嫁到了莱山,可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乡哪个村。还是陈默合做的媒,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他爹,你来回够麻溜的,没摔轱辘子吧?”韩翠芝见胡大年立了大功,眉眼溢喜,关心地问道。
“还行,车技有所提高。”胡大年放好自行车,用毛巾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水说道。
韩家栋觉得既然还是陈默合做的媒,那就好说。他谢绝了韩翠芝和胡大年的一再挽留,执意回家去了。
韩家栋在家匆匆填饱肚子,踏着朦胧的月色去了陈村陈默合家。
陈家大门虚掩,陈默合舒舒服服地躺在院子里的竹躺椅上,摇着蒲扇,正在凉快。他老伴离他不远,散盘着腿坐在蒲墩上,光着上身,随着她不时地挥手在自己身上拍打一下,两只松懈下垂的大**像受惊的白兔猛地一跳。听见大门“吱呦”一响,她慌忙逃入屋里。见来人是韩家栋,陈默合挣扎了几下后,从躺椅上站了起来。
“老侄子,啥时候到的家?”见韩家栋带着礼物而来,陈默合误认为他是跑回来准备明媒正娶,求他做媒来了,一时喜笑颜开。听韩家栋简短地应了声“今晌午”,他又关心地问道:“恁俩,一块儿回来的?”
“都误会了,大叔,俺俩没在一块儿。”韩家栋难为情地解释道。
说话间,已穿好上衣的陈妻嘴里“来啦,来啦”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把手里从屋里拿出来的板凳和客人手里提着的两瓶平阳白干做了不等价交换,接着提进了屋里。
陈默合重新躺在了躺椅上,韩家栋也把手里的板凳放在地上坐了上去。
“嗳——嗳——”陈默合对韩家栋不好意思承认“私奔”,十分不以为然,十分善解人意,嗳嗳了两声,继续笑哈哈地说道:“一个要娶一个要嫁,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像你俩这样的,多去啦。别说在新社会,旧社会也多的是嘛,没啥丢人的。《西厢记》、《桃花扇》,还有那啥子《梁山伯与祝英台》,说的还不都是这一档子事儿。你放心,大叔我愿意再给你们做回媒。”
“大叔,您老人家也误会了。我是来向您打听打听,天秀又嫁到哪里去了。您别担心,我没啥坏意,只是想去和她见上一面,也好把事儿都说开,省得我心里一直疙疙瘩瘩的。”
“老侄子,听大叔一句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别再想三想四啦。别再难为恁大叔了,我是不会说的。让我看,你和老吴家那妮子还真是怪般配的;老吴两口也早就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