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大汉何尝有过半点退缩之想,故作踌躇,不过是想打压众人贪功冒进之心,便听他道,“诸位兄弟之心,我已明了为兄岂是胆小惜命之人,但师命不可违,既然师尊将诸弟托付我手,为兄岂可轻浪。诸弟既执意要入墓,为兄但有一言,诸弟若遵,为兄再无二话,诸弟若不遵,便请诸弟踏着为兄身体入墓。”
“愿听兄长吩咐”
五人皆拱手抱拳。
“好为兄就一个要求,待入墓时,若有惊变,须第一时间撤出,但有宝物,能得便得,不得即舍天大地大,性命最大,此一言,诸弟可曾依得”
长发大汉跟随其师最久,盗墓经验最是丰富,得承师训亦最多,深知古墓的凶险。
重宝惑人心,有运得宝,无命使宝的故事,他在其师处,听得太多。
这也便养成了他谨慎小心的性格,也正因此,他才带着几位兄弟,活命到了现在。
却说他一言罢,众人皆言依得。
就在这时,黑色镇魂碑震动愈急,似乎随时都要脱地而出。
长发大汉面色愈冷,众人只催促不停,一咬牙,他掏出五枚赤色小旗,凌空一洒,五枚小旗分列五方,深深扎进土中,将镇魂碑紧紧围绕。
不待长发大汉招呼,其余五人身形一晃,各自谨守一枚小旗。
长发大汉猛地运气大喝一声,“起”霎时,一口鲜血喷在镇魂碑上。
其余五人,各自激发鲜血,浸染小旗。
霎时,一道肉眼难见的红光,在五枚小旗与镇魂碑之间交织,构成一张血色织网。
长发大汉“起”声落定,众人齐齐运足气力,猛地拔起小旗。
就在这时,震动到最高频率的镇魂碑,随同小旗的拔出,在血色织网的带动下,一点一点挪出地面,未露全貌,已有丈许身量。
众人面露喜色,继续潜运着气力,手持轻飘小旗,却似搬山填海。
忽的,众人手上齐齐一松,镇魂碑竟冲破织网,向天飞去。
定睛看去,一道浓郁的阴气,聚成一条恐怖的巨龙,从镇魂碑破开的洞口,直冲而出。
狂乱的气息,打得众人身子一歪。
众人不及反应,巨大的阴龙破空直上,朝腾上半空的镇魂碑追去。
巨大阴龙和黑色石碑,似乎积累了千万年的怨气,破空而上的龙头,直直撞在石碑上,砰的一声巨响,半座会阴山都被震动了。
镇魂碑受这沉重一击,半空破碎,星落如雨,那巨大的阴龙也陡然潇洒,丰沛阴气,直冲九霄。
是时,烈阳凌空,碧天如洗,巨大的阴龙冲上天际,整个天空都被这沛然的阴气,冲得黯淡了。
当阴龙撞碎镇魂碑,庞大的龙身猛地开始溃散,霎时,阴龙化作五色华柱,如五色流星,飙空而去。
惊变骤声,长发大汉等人根本未曾反应过来,阴龙追逐镇魂碑而去的刹那,镇魂碑封填之处,猛地现出一道幽蓝的光幕,蓝光一闪,巨大吸力凭空而生,拽着被阴龙冲撞得东倒西歪的六人,猛地朝光幕投射而去。
水中镜这几日的心情不好,准确的说,糟糕透了。
耗费巨大代价才弄到手的铁精,竟被那可恶的小贼,污为赃物,老祖顶不住王廷压力,强令他将铁精交付巡捕司衙门。
这口恶气,已然让水大长老噎得呕血半升,哪里知道次日一早,巡捕司竟然来函,言称他水某人交与的是假铁精,昨晚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
听了这番言语,水中镜一掌将来报信的家奴,击成齑粉。
一边继续吐血,一边和巡捕司打了两日口水官司,最后还是水家家主将此事接过,水中镜才得了喘息之机。
一连在床上躺了半月,水大长老起色才稍稍好些,又将养了十余日,面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
然则,心中对许易之恨,已深绝江海,存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之剪灭的打算。
此刻,水中镜正身处东城别业建筑群正中的一座高塔上,塔高近百丈,几与白云齐。
一张通体紫玉锻造的矮桌边,水中镜安坐其后,手持碧玉杯,极目云端。
忽的,一个劲装大汉从栏杆处跃了进来,单膝